贾赦虽不懂沈熙为何摇身一变成沈太一,但见上皇一副“三顾茅庐”的模样,颇为娴熟的跟人说了宁府的种种事情,莫了,还拉着沈熙的袖子,道:“沈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读书。您教我为何学那商鞅改革不行!”
沈熙:“………………”
听完了前因后果,沈熙深呼吸一口气,斜看了眼上皇,道:“皇上,能否给我点承受的时间。”
“行。”上皇颇为爽快的说完,手拍拍喝茶的贾赦,道:“关心一下你儿子。”
贾琏惨白的小脸迎着渐渐染黑的云霞,眼角那一抹红肿倒是愈发显得几分可怜。
贾赦有些心疼的摸摸脸,毫无顾忌的当着众人抱了抱贾琏,道:“没事,承受不了就哭,咱纨绔的人不装逼逼。”
贾琏闻言一时间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自觉承受力也有些……弱的沈熙闻言顿时哈哈哈大笑了一声,指着上皇道:“皇帝,你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然呢?朕跟你论友情,咱两祖宗棺材板都压不住。”上皇哼道:“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又祖宗显灵了。”
贾赦闻言一怔,随即埋头抱着自家儿子哭,偷偷竖起了耳朵。
“你这性子也只有贾代善能容得了你。”沈熙哼一声:“本王至今记得他嘲我定会失败,道我会输你,不是我不够强,而是一加一等于三。他只忠于你,而不是像我那些人各有思量。”
上皇谦虚:“论自身才干,你比我厉害得多。最起码,我考不上状元。”
沈熙:“呵呵。”
当今木着脸:“容我不客气的打扰一下,你们能说重点吗?”
“嗯。能不能边吃边聊?”贾赦小声建议道。
院内霎时间只剩下虫鸣。
“看到贾赦,我真信了贾代善那句话,他只忠于你,把你当朋友。”沈熙眼眸微微一眯:“我输得心服口服,你……你也让我心服口服。你竟会认错。”
上皇看了眼缩在自家儿子背后的贾赦,嘴角抽了抽:“他给贾家继承人选的的确是君臣之路,符合继任帝王对勋贵之心。可是恩侯私下却是会唤我叔叔的。我们依旧延续这份友情。”
边说,上皇目光不经意间撞见当今那上翘的嘴角,当即满头黑线,转了话题,对几个小辈道:“他这个前朝余孽,在我们阴差阳错的相遇下互相有了几分欣赏,可其他人,尤其是前朝神爱公主,她最得殇帝宠爱,一夕之间沦为亡国女,便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自诩隐忍负重,在逃亡之际乔装下嫁给平阳太守为妾,暗中联络前朝旧员,助其夫手控盐政,后送女入宫。”
“什么?”当今恍然:“父皇,你说大哥侧妃郑氏是……”
“她给他喂了五、石、散。”上皇眼眸一闭:“你哥魔症,也是出自她之手。这点最后贾敬别扭的告诉了代善……还有太一相告有前朝官员暗中寻他,我们才串起了一条线。”
谈及往事,沈熙叹口气:“都是一群疯子罢了。我也是,这阎王不收我,恐怕也是担忧我入地狱之后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
“最可气的是郑氏最后还说喜欢他,自己背叛了家族遗训血海深仇,给仇人生子。”上皇面无表情道:“不过话说回来,郑氏跟秦可卿骨子里不愧是母女,这对自己都够狠。”
“揪着过往都没意思。”当今脑海浮现着那漫天的血红,道:“而且他们的悲剧都是男人造成的。朕既然要恢位,便不会着眼这些恩恩怨怨。”
“你儿子也不错。”沈熙笑笑:“边吃边聊吧!”
“那自然!”上皇高兴。
“还要请皇上赎罪,我这粗茶淡饭的恐怕招待不周。”
“有赦儿在,你吃大户都不会?”
“果然你把他安排过来就没安好心!”
“…………”
贾赦看着哥两好往大堂而去的前朝皇族和本朝上皇,手肘推推一言不发的当今,压低了声音:“要不要去太庙拜拜,让老祖宗别气坏了身子。”
“我顾家先祖这点容人之量难道没有?笑话!”当今不喜拍拍掌,看着暗卫“请”贾敬而来,迎着人如炬的目光,道:“贾敬,你该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了吧?我父皇连前朝遗孤都容得下,何况你贾家?你怨其他人我不管,但是再敢对父皇不敬,我拆了你道观!”
贾赦挥手让暗卫走开,自己伸手搀着贾敬:“敬大哥。”
贾敬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你真得很尊敬你父皇?呵呵呵,你难道没发现吗?”
当今眼中露着杀气。
贾赦惊叫了一声,有些焦虑:“敬哥,怎么了?”
“他带你们来找沈熙,只不过是……是自己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