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箭在弦上

“实在对不住，顾大少，这件事我真是爱莫能助，帮不上忙。”梁副局抱歉的说道，眼神诚惶诚恐的四周环视一圈，很担心他们的谈话被人听到。

“梁副局，这话是什么意思？”顾风湛不满皱眉。

“米远成得罪的不是一般人，现在我连审讯他的资格都没有，是局长亲自审问。”梁副局有些怨念的说。他和顾家合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仕途也算顺利攀升，只不过局长的职位，眼红了许久都没爬上去。

说到底，顾家人对他还是没有尽全力的扶持，所以今天他帮不上忙，也不全是他的错。

顾风湛英气的眉宇笼上一层黑暗气息，眸光沉下去，“监视米远成，至少抱住他的命。”

话毕，挂断电话。

顾风湛的神情更加冷肃，他隐隐意识到，小雅的秘密，米家的秘密，可能远远超出他的想象，甚至连国际刑警都惊动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还是不相信小雅五年前真的出国去当了陪酒女郎，但是事实真相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顾风湛捏紧掌心的钥匙，英武不凡的坐上驾驶座，目光锐利如鹰一般，驻守在方向盘后方，宛如多年前他第一次参加特种兵的第一次任务——杀人。

那个时候，他接到的命令是偷袭杀死敌方的小头目，一个年过二十七的走私匪徒。

他潜伏在匪徒的狼窝里，整整三天三夜纹丝不动，除去必要的吃喝拉撒，百分之九十的时间他都如同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冷冷的盯着猎物。

顾风湛的枪法一流，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活人的时候，和平时练习打靶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当扣动扳机，凌厉的子弹从枪膛里射出，到现在顾风湛都记得子弹冲破空气的撕裂爆炸声。

砰——！

耳膜轰鸣，满眼血红。

那个人死的时候，一双眼睛目眦欲裂的盯着顾风湛，比森森的恶鬼更恐怖。

第一次杀人，总是格外铭心刻骨。

在那之后，顾风湛的枪法依旧是特种兵里顶尖的一流，杀人——也渐渐成为他的强项。这些事情，他从未告诉任何人，每次完成任务后的他，就像是做了一场恐怖的噩梦后惊醒过来的人，回到平时的日常生活，在小雅的陪伴下，全部又再一次上正轨。

顾风湛原来一直都是麻木的，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因为他认定那只是在完成任务。一个优秀的士兵，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上级的命令，一个优秀的军官，要做的就是完成真正的任务。这是部队的规矩，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感情羁绊。

直到今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伏在车里的方向盘上的时候，部队里血腥的种种第一次和现实重叠在一起，他无法自控的去回忆每一次杀人的瞬间，就仿佛他的身体跟随死亡了一部分……

婚礼接近尾声，宾客陆续散去。

冷泽天护着小雅坐在真皮沙发上稍作休息，他按计划要去和顾家叶家进行融资谈判，这次谈判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瑾瑜集团能不能撑下去的关键。只是，小瑾瑜闹腾得厉害，非要坚持跟着去学知识，所以万般无奈下，冷泽天只好答应带着小萌包一起，然后让霍凯先护送小雅回去。

“你放心，有我在，保证小雅毫发无损的安全到家。”霍凯信心十足的说，同时慵懒的打着哈欠。刚刚在草坪上睡的姿势好像哪里不对，脖子有点酸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