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颠倒黑白!不管怎么说你打断我正为亡者举行的仪式就是不对,你居然还强词夺理。”那女巫没想到赵旭然口才如此了得。此时陶倩在婢女的搀扶下已经站在了赵旭然身后不远的地方,她向对面自己的家人打手势示意莫声张,然后亦饶有兴致的着两人之间的争辩。
赵旭然叹了口气:“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是你打断了我才是。”那女巫一愣,“我打断了你?”她显然没想到赵旭然还敢倒打一耙。“对,是你打断了我!我原本正静静的站在一旁欲替陶老爷作首悼亡诗,好端端的原本文思泉涌,谁知你却突然大声叱喝我打断了我的思绪。”
“哦?”陶璜闻言脸色略为和缓。那女巫气得脸都涨红了:“简直是一派胡言,谁信呐!”赵旭然微微一笑,“你急什么?这还不简单,待我将想好的诗念出来给大家听听不就信了么?”沈婉伊眉头一皱,好么!又打算用一些破诗来诱骗在场的那些少女们的芳心了么?林冰儿第一个伸长了耳朵。
“好!来人!备笔墨纸砚。”陶璜吩咐道。赵旭然一愣,扭头小声的对身旁的二女道:“完了,他备笔墨纸砚干嘛?我又不会写字,我只是想吟来着!”沈婉伊没好气的了他一眼,“他那是打算让人当场把你念的诗抄录在纸上。”“啊!原来如此~~~”来以后不能多吟,别吟着吟着一不小心就吟成了当代的诗神。自己成了诗神也就罢了,只是可惜了后世的诗仙诗圣会少掉好一些名诗著句。想吧想吧拈断几根胡须才想出一句来却发现,咦?怎么自己想的跟一个叫赵旭然的做的诗居然雷同?
纸张铺好了,一个书生模样的年青男子左手按纸右手提笔往赵旭然来。就是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要替陶大人为其亡妻作悼亡诗的么?居然让被誉为交州第一才子的自己为他执笔抄录?要不是在陶倩的份上我才~~~原来此人名范贤,有交州第一才子之美誉,原本是赶来望陶倩的,但陶倩未醒恰巧又碰上陶璜拜祭亡妻,于是他就过来亦拜上一拜以博陶璜好感。
陶璜左手一摊,“赵老弟请!”老弟?算了,总比被他叫老二的好。“好!”赵旭然往前走了两步,悼亡诗有那么多自己记得住的也有三五首,用哪首比较合适呢?来有时候懂太多反倒是麻烦啊!“敢问陶老爷与陶大夫人阴阳相隔多久了?”
陶璜眼含泪光嘴唇略微抽搐着道;“一眨眼十年啦~~~她去的时候倩儿才六岁,其实此处只是她的衣冠冢。她走后我按她的遗愿把她的遗体运回了会稽安葬,会稽距此千里,吾遵上命守交州一地,交州与会稽隔着千山万水,故只能在此建下衣冠冢以悼亡妻。”
十年?有了!来首词吧!赵旭然脱口而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只是一句,号称交州第一才子的范贤提笔的手顿时僵住,望向赵旭然的眼神从不屑变为惊诧。
陶璜身为交州刺史,能坐上本地文官第一把交椅的他胸中岂能没有些笔墨?十年生死两茫茫,只是这么一句就道尽了这漫长的十年中自己内心的满腔凄凉。而这种长短句相结合,似诗非诗的样式让人闻所未闻,但却更好的抒发了情感。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赵旭然接着念到,范贤身子一颤赶紧落笔于纸,书写甚速,龙飞凤舞的字体将其在书法上的造诣体现的淋漓尽致。陶璜身子隐隐颤抖,缓缓闭上双眼不想让人到自己发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