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摸出胸前的十字架,吻了吻,这是临行前,那个白人老婆送给他的幸运符,不管乔尔在阿富汗,巴基斯坦,甚至是利比亚,只要是执行任务,乔尔一定会拿出来,吻上一吻这个幸运符,就会给他带来好运。
记得在海湾的那个小国家的时候,一架军机堕毁,乔尔奉命跟随小分队前往营救幸存者,那是怎样一场恶战,几乎所有的武装分子都闻讯而动,乔尔硬是凭着过硬的军事技能,和上帝无比的眷顾,杀开一条血路,丢下七名战友,带着那个幸存者回到基地,是役,乔尔共计射杀一百一十三人,自己不过受了两处轻伤,休息了两个周,便又重新回到战场上,说他是杀人不眨眼魔王,一点不为过。
这次,不过是来捕猎几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科学家,这对他来说,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他不明白,自己的长官是发了什么神经,像他这样优秀的职业军人,应该是在目前最热点的地方,比如到叙利亚,比如利比亚,比如……,总之越是有打仗的地方,自己就越是要到那里,那里才是英雄的用武之地。
那个可恶的白人上校,还无不风趣幽默的说是让自己来度假,自己没办法,也就只好当做是来一次山地旅游,不过这次,上帝似乎不再眷顾这个战地宠儿,从发现目标那一刻,自己总是有意无意的去轻吻那白人老婆送的十字架,心神也极是不宁,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先是跟踪跟丢了其中一队人,明明看到有三个科学家在一起,自己还打伤了一个,眼看就要轻松的完成任务,突地一场地震,眼睁睁的看着三个猎物在自己枪口下溜掉,自己还差点被那怪兽般的地洞给吞掉,好不容易再找到他们的踪迹时,发现明明六个人,只剩下三个了,另外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神秘的消失在茫茫的原始森林里。
自己一行三个人,跟着留下的痕迹,再走一段,居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是自己在枪林弹雨里得来的感觉,就像是有人随时都在用枪瞄准自己,自己的生死就操握在那个拿枪的人手里,只要那个人心情不佳,或是手指发抖,自己这条命,立即就会被上帝招回。
这种感觉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哪怕是在数百人,数百只枪口下,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有一个词形容这种感觉,“可怕”,乔尔开始有些恐惧,不得不想想,这一趟自己到底该不该来。
乔尔再次吻了一下十字架,在心里再次告诫自己,“小心”,谁知越是小心,越是出错,自己的脚刚刚落地,凭感觉,脚下有机关陷阱,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根指头大的荆条,带着子弹般的尖啸,迎面狠狠地抽打在自己的脸上。
一霎时,乔尔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发酸,眼睛发黑,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像这样的机关自己也设置过,一旦踏上这种机关,若是乱动,必定引发其他陷阱,直至把人置于死地,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在原地不动,请求同伴,前来搭救。
乔尔知道,这也就是这种机关的最厉害之处,踏中陷阱的人,就是一个诱饵,前面要是有个人拿把枪,那前来解救同伴的人,自是逃不出去了,他自己也设置过这样的机关,曾一口气射杀四个武装反叛分子,踩中机关的那个人,被其它几道机关活生生的钉在地上,血液流干而死。
现在自己居然也踩中这种陷阱,而且,这设置陷阱的人好像比自己更心狠手辣,自己设置的小树条,只是让人吃惊,也就是说只让人注意,不敢乱动,而这家伙居然一出手就打碎了自己的鼻骨,顺带脸上扎进了十七八颗尖刺,要不是自己小心在意,自己的眼睛几乎就给扎没了。
强尼和约翰自然也是个中高手,一见乔尔出事,立刻在自己所在的方位,仔细的搜索这个机关其他相连的陷阱,一通忙乱后,他们惊奇的发现,乔尔触动的仅仅就是那根荆条,除此之外,再没置其他的机关陷阱,但就是那么一根荆条抽在乔尔脸上,就让乔尔保持着一个姿势足足站了近四十分钟。
强尼不禁想到,要是对手就在附近,乔尔至少死过十回八回了,而且,对手是个好的枪手的话,自己和约翰,也至少死过一回了,毕竟这种事他们没少干过,只是这回落到自己的头上而已。
强尼和约翰满面冷汗的,将乔尔扶出那个陷阱,找了一个比较平顺的地方,将乔尔放在地上,准备替乔尔包扎伤口。
不曾想,乔尔屁股一挨到地上,立刻触电般的弹了起来,一双手捂着直冒鲜血的屁股,在地上直跳,强尼仔细一看,忍不住用英语骂了一句粗话,乔尼坐下去的地方,地上满是一两寸长,削得尖利异常的木钉,乔尼这一屁股坐下去,屁股上至少多了三个血洞,他不蹦起来才是怪,那地上沾血的木钉,似乎就是怪兽嘴里的牙齿,此时正阴阴的对着他们三个人嘲笑。
这时的乔尔,开始抓狂起来,还没和“敌人”正面交手,自己就受了伤,虽是小伤,但在这森林里,极其容易感染,一样会要自己的小命,好在自己身上带有急救药品,还不至于任由伤口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