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李晶晶进来了,目光清亮,肃容道:“夫人,你们只有听刘大医师的医嘱才能把雨娘的病完全治好,否则雨娘葵水再停一个月,日后想让葵水再来就难了。”
女子有葵水才能受孕,反之就无法当母亲。
无法受孕这对未定亲的女子来说比毁容更可怕。
王烟雨吓得整个人瘫在座椅里浑身发抖,摇头大声哭道:“我的病竟是这么重吗?”
贺氏目光怜悯。
白氏知道李晶晶并非危言耸听,顿时泪流满面,点点头道:“晶县主,你且放心,我们一定听从贵府刘大医师的医嘱。”
李晶晶这才道:“从今个起立刻先将所有的药物停了,让雨娘葵水恢复正常,等葵水来完之后,再来我们府里取医治湿热疹子的药。”
白氏、王烟雨道谢离开之后,刘大医师敬佩道:“小姐真是高明,一步步得到她们的信任,到最后让她们不得不信。若换了我,一开口就让她们停药,她们定会置疑我的动机。”
李晶晶秀眉微挑,摇头道:“她们现在是信了,回到府里给家人说了,兴许又不信了。若那样我们就管不着了。”
两位医师的家都是两进的院子,在长安城府里面,离县公府十里路,仍是由李晶晶赠送。
他们的家眷自是跟着一起过来。
县公府比潭州侯府面积小许多,只有八座三进的院子,便是如此,李炳特意在信里说给李晶晶多拨出一个院子做为药院。
两位大医师平时就呆在药院里,晚上留一个人值守,另一人回家。
目前为止,王烟雨是他们诊治外面的第二个患者。
贺氏笑道:“雨娘刚才可是说要与你做朋友。你这就不想管她了?”
李晶晶摊开双手,摇头道:“她又暴又易怒的性子我可吃不消。我跟她只能做个普通朋友,深交不得。”
她心说:最重要的是雨娘不聪明还很自负。我宁愿有狼一样的对手,也不能有猪一样的队友。
贺氏回了月轩院,将事情简单给李老实说了。
贺氏特意道:“王家对雨娘看得非常重。下回你见到王森,什么都不要说,装作不知道她的病情。”
李老实点点头道:“那是。王大人昨个跟我提此事时,就说的非常隐晦。”
县公府各院的名字采取潭州各院。月上梢头,李晶晶回到自已的院子——月清院。
李欢、李喜知道李晶晶的习惯,早就备下了温水,侍候她沐浴,送她进了卧房,便去歇息了。
李晶晶把灯吹灭了,过了半时辰,等着院子里的奴婢都睡着了,就进了回春药府。
“主人,您可终于来了!”长着一双红眼睛体型如同人高的雪白大药兔玉玉兴奋的现身。
李晶晶双手抱住了从婴孩时期就陪伴她的可爱玉玉,笑道:“我比上回早来了哦。”
玉玉驮着李晶晶先去巡视药府的药田山、药兽山、药兽药草池,而后听她的指令去了药室。
李晶晶取出了升级版的《药草书》、《药兽书》埋头查找。
玉玉三瓣嘴微动,好奇的问道:“主人,您又要制什么新药?”
李晶晶抬头道:“我师父给我的古药方里面有一种药粉叫软骨粉,人吃下去会混身无力仿佛无骨一样瘫软。”
玉玉听了红眼睛眨眨很是感兴趣。
李晶晶继续道:“我想制一种让习武之人闻了瞬间失去攻击力的极品软骨粉。”
如果那天在荷园跟立王府、欧阳家族的人打杀的是李家,在没有武器情况下,能否全身而退?
李家现在瞧着风光,以后战事结束,风光不再时,若有强敌欺上门,能不能零伤亡抵挡住呢?
玉玉兴奋的道:“主人,原来要你制这么好玩的药,小畜愿意为您试新药的效果。”
上次李晶晶制迷魂药,就是玉玉跟十只小药兔试的药效。
李晶晶笑道:“玉玉,谢谢你这么支持我。”
玉玉激动的道:“主人不用谢小畜。您看了许久了,小畜给您弄点吃食去。”
李晶晶终于找到了能够提升软骨粉药效的药草,享用过玉玉做的美味吃食,带着它开始繁琐的制药、试药过程。
她从婴孩时期就拥有了神奇的回春药府,如今她十一岁,药府已过了一千一百年。
她在药府呆的时光至少三百余年,这么漫长的岁月,已将四本《药草书》、《药兽书》学懂,并背记了三本。
小药兔的数量已达到近五百只。
她让玉玉带着小药兔在药府里制了数不胜数的药,光是升级成为保命丸、续命回气参丸就达到近千。
当然大部分的保命丸、续命回气参丸被李炳要走了。
这回她将极品软骨粉制成功,与上次的迷魂药一样,大方的派李立给李炳送去了五百斤。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这一日座落在长安远郊的长安书院夏季招考放榜,书院大门前仿佛朝廷科考放榜一样,人山人海。
李去病、李云霄、何义扬与从潭州赶过来的秦山忆均是榜上有名。
李云霄胖呼呼的脸堆满笑容,大声道:“小叔叔,你只能在长安书院读两个月的书就得参加会试。”
李去病笑道:“我就是考中进士,也是能够继续在书院读书。”
这些天他在准二舅哥狄玉杰那里打听的非常清楚。
长安书院专门设了一个队,召的都是进士、官员,学制两年,学成的有生之年至少能做到正五品上官职,成绩优异者还能当到书院当师长。
想要进这个队,除去通过专门的考试还要精通琴棋书画中的一项。
他如今做着生意不缺少银钱,以后也不用做实职的官员赚俸禄养家。
他准备考中进士之后,仍在长安书院读两年,而后努力留院当师长。
何义扬最头痛的就是策论,摇头道:“小叔叔,你还没读够书?”
李去病高声道:“没。我一直非常喜欢读书。”
曲家的曲多不出意料的落榜,失魂落魄的耷拉着脑袋,跟着众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李云霄安慰道:“多哥哥,你没有考中也无妨,不影响你今年参加会试。”
曲多瞧着乌泱乌泱的人,想到会试的人数将是今天的几倍,长叹一声,愁眉苦脸的摇头道:“我连长安书院都考不中,会试更是考不中。”
李去病忍不住道:“多伢子,我嫂嫂曾提议你去北地直接谋个官职,你不听非要参加科考。”
“我现在去还行吗?”曲多后悔莫及,欲哭无泪。
李去病想着前几天去曲家时小邓氏一脸的幽怨苦相,道:“你现在去应该也不晚,只是你得跟你堂客商量好了。”
“她不会同意我去。她一门心思要我参加科考考中进士回潭州当个县令。”曲多眉头深锁,就差哭了出来。
李云霄两道粗眉一蹙,十分惊诧道:“你们才来长安几天,就要回潭州?你们也不想想,那边都没什么亲人了,回去干什么呢?”
何义扬问道:“我上回去你家,瞧着丁婶婶对你们蛮好,你们怎么就住不下去了?”
曲多干裂的嘴唇微张,不知如何说起。
“我以前觉着潭州已经很大了,我赚的银钱已经不少了,这次来到长安才发现错的离谱。”秦山忆缓缓道:“曲哥,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的两个儿子想想,留在长安与回潭州是绝对不同的。”
一个穿着蓝衫极为俊美十一、二岁的少年带着两个随从,远远的就朝众人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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