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上的轶事总是比路上的要多,海军的美德也一直要比陆军强,在陆军眼中视为迂腐,无知的一些举动在海上就会成为不二的行为准则。这一点在我们眼前的这两艘战舰就深刻的演绎了出来,一个是南方的军舰一个是北方的军舰,结果双方却只是打了一个招呼就互相离开了,要知道此事在美国的陆地上,南方和北方已经打得血流成河了,像这样和平的一幕绝对是极难看到的。
“这两艘船分属不同的两派,这是怎么一回事?”学生军们此时也看出了这两艘船的不同,虽然铁甲舰已经在缓缓回行但是那桅杆上与木质舰迥然不同的旗帜,还是鲜明的表达了它的身份。“美国现在正在打内战,自然军舰就是两种旗帜了。”我回答道,“既然在打仗,为什么不击沉对方?”学生军在听到了我的解释以后先是恍然,随后却又不解的问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去问问吧。”这种事情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只好和学生军们如是说。
“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此时西乡吉十郎那个一直不服的那个小子嘲讽的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出生不低难道连论语都没有读过么?”我眼神一紧然后严厉的的说道。“我······”西乡吉十郎这个小刺头被我这么一憋说不上来话了。后来我找到了一个水手,这个水手对我们这一行亚裔人还算是和善,没有那么强烈的种族色彩,“两支海军本来就是同源的为什么要打死打活,而且这里的海盗也还没有肃清,这条航线却是维持整个美国的重要线路,双方自然都会派船前来保护的,就是这么简单。”水手知道了我们的提问以后回答道。
当我把这样的回答告诉给学生军的时候,学生军们又是一脸的不信,在他们看来敌人就是敌人,都是要杀戮的对象,怎么可能存在敌人相见却互相致意的事情?“不要忘了,这里是美国,更不要忘了打仗的都是美国人,最后你们给我牢牢的记住,人的生命只有一条,即使使双方交战也不应该也不需要造成无妄的杀戮,无妄的杀戮除了能激发对手无尽的仇恨与抵抗剩下的什么激发不了。”看到学生军们对于敌人的定义那么的狭隘,我出言说道。
这一番话有的人不以为意,有的人确是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众人又开始了沉默。这些学生军们现在也终于感受到了航海的无趣与枯燥,总是一样的景色,而所住的地方又是那么的狭窄,这实在是太无趣了。从巴拿马到华盛顿前后要花上十多天,铁甲舰只是在第一天保护了我们这艘客船,后面的保护者就一直是美国海军的木质舰了。“陆地,看到陆地了。”枯燥无聊的生活只有在上到甲板的时候才能有所改善,而今天在甲板上放风的学生军看见了大陆。
坐船的做得久了,哪怕是自己已经适应了船的颠簸,对于陆地的渴求却总是不变的,学生军们看见了大陆当真是各个激愤,恨不得身背双翅一下子就飞到那片陆地上去,即使知道那片陆地不是自己的国家不是自己的故乡,但是拿笔毕竟是可以脚踏实地的土地,只有土地才能让人感到无二的心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