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护卫的视线,禹小白走在阴暗的屋檐下,感到有些难办。回望了一眼亮起灯火的府邸,亭台阁楼藏在后面,虽然不是非见不可的决心,但以前说过的话,总得有个交代,随便聊两句也好啊,不然一直搁在那不知道什么情况很不好的。
“明天再来吗?”禹小白见四周没巡逻安保的,跳上一个屋梁,办事处的官员跟他说过,礼仪司使现在白天也要去内城上班,乐理文兴的事务越来越多,如果慢慢来,就还得等到傍晚。
“我过来还要帮晓做坏事啊……如果先去做坏事为了安全就得撤了,而且窃取了情报再来接触,要是被知道了误会很大的。”
禹小白在屋梁上来回走了好几圈,砰一声,脚下屋子的门被打开,一个挂着背心的壮汉拎着锄头出来,抬头怒目而视。
“他妈的是谁走走走……”
突兀传来的怒骂吓了禹小白一跳,看清情况,心虚的他赶紧跑路,几个起跳远离屋子的主人,对方看着他消失在暮色里无计可施,只能恨恨地把锄头挥在空气。
跑远了的禹小白脸有点红,他再次看向内城旁边,那座灯火中的府邸,甩甩头,就是见一下,身为忍者,用忍者的方式到访,人家想必是不会误解自己很中二的。
……
“司使大人,花泽大人已经回来了。”星野纯夏坐在房里,听到门外侍女的传话,轻嗯一声表示知道了。
房间相对普通人来说很大,但很大一部分都整齐摆放着书卷,靠窗的地方放了茶几和琴,向外阁楼的门打开着,升起的玉盘洒进来些月光,闺床和旁边的梳妆台是唯一露出明显女性气息的地方。
星野纯夏将一本书放回桌上,坐到了镜子前。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美丽的面孔,依旧有那种安静淡性的漂亮,放下书坐在柔和灯光下的脸有些疲惫,身居的位子不同,二十出头的她已经从原来的青春少女不得不学会更加成熟些的模样。
人在忙碌复杂,领略了很多道理的日子后,有时在晚上就会感叹下以前的自己,星野纯夏放空地想了会,便开始解下繁琐的衣裳。
绸缎一层层掉下来,慢慢露出吹弹可破的肌肤,侍女将沐浴的木桶搬进来,透气的清爽中,星野纯夏把已经出落地凹凸有致的身躯沉浸到淡淡凉意的水里,室内安静下来,带着熏热的晚风从阁楼半掩的门口吹来,渐渐地,只有白皙细嫩的手臂划动滴落水珠的声音。
星野纯夏长发披散着,哼起调,这是她为数不多能完全放松的时刻,但很快,这轻松就被措手不及的改变打断了。
禹小白悄无声息地翻进三楼的阁楼,这从外面一看就是主屋,住的是地位最高的人,而一二层他已经略过,没有熟悉的身影,多是侍女,那三楼亮着灯火的那间应该就是了。
“院落里那两个藏着的暗哨水平一般呐。”阁楼里风景不错,可以看到小片的都城夜晚景色,内城城墙的火光也隐隐可见,禹小白朝着下面的黑暗处暗暗批评了下,他手按上半开的门,里面有人。
不过声音不太对,有水声啊……
禹小白觉得自己不是抱有龌龊心思地偷偷潜入,面对熟人是不是应该先低声打个招呼,“咳,里面有人在吗,我没有恶意的啦~”这样子?
但总感觉非常不伦不类,而且里面要是住着别人就糟糕了,所以禹小白很合理地先瞧上一眼。
然而,瞧上一眼后他发现有点挪不开了。
风突然大了些,半掩的门动了动,里面的少女,应该说是女人的星野纯夏下意识望过来。
四目相对,如此喜闻乐见的见面,两人都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