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邹绍棠却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坚持着说道,“梅矿长,谢谢您的信任。但我还是想从煤炭工人做起,虽然我是大学生,但从来没在井下实习过,我也希望能从基层开始做,如果直接进入管理岗,我不是很合适,而且也怕别人为难您。”
梅远征赞赏地点了点头,“小邹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受到你父亲的影响。若是直接干管理,可能会引起非议,不错,你想的很周到。既然如此,你就先去井下干几天,等有机会,我第一个提拔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委屈你的。”
“那就谢谢您了,我一定会好好干的。”邹绍棠鞠躬,表示感谢。
“哎!用不着谢我,你父亲邹齐和我共事了快十年了,也算是有老交情,他是个非常出色的技术人才,只是可惜被薛魁给带偏了道。其实吧,前一段时间我已经争取过他的支持,只是可惜啊,还是太晚了,没等你父亲想明白,案子就破了,他也失去了自首的机会。”梅远征有些无奈,自己的确争取过高可华和邹齐,只能说,自己醒悟的也有些迟,没能来得及拉回他们,到最后,就剩下他独自在此支撑。
邹绍棠很理解这一点,“梅矿长,其实我父亲回家跟我提过,说您劝过他要不忘初心,当时我不是很理解,现在想想,他应该已经动摇了。只不过正如您所说,他醒悟的太晚,还好,他没有去干杀人这样的恶事,等他出来后,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我父亲的。”
梅远征叹了口气,“哎!我明白我明白,小邹啊,我和你父亲其实都老了,以后的煤矿都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支撑了。行吧,你先回家休息,等煤矿复工的那天,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邹绍棠礼貌地再次鞠了一躬,“那好,您先忙,不过我也不能回家,还得赶到城里的医院。”
“对对,我听北亭的沈明月提了这事,你现在是陶妹男朋友了对吧!现在老陶的身体怎么样了?他女儿救回来没?”梅远征关切地询问。
“陶伯伯没有大碍,主要是被急火攻心,只要多加休息就可以了,但陶娥好像伤得很严重,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不过和她一起出事的秦学川这两天有了好转,据说快要苏醒了,刚才陶妹跟我联系,就是让我去帮忙将秦学川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一楼的留观室。”邹绍棠介绍道。
“是吗?那太好了,秦副局长是我的顶头上司,不想居然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他若是能早点醒来恢复工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呀!”梅远征终于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邹绍棠随后便告辞,他出了矿区办公室的大门后,直接掏出手机,默默拨通了一个电话。接着,他在电话里面说道,“是的,我已经找过梅矿长,他答应我下井上工,没错,该说的我都说了,再见。”
挂上电话,邹绍棠望了望暂时被封存的三号矿井,呆了片刻,脑中浮现了许多的画面。最后,他还是有些不舍地将自己的车开出了大门,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去医院帮助陶妹照顾家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