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医闹的结果众所皆知,郞司屏不堪其扰,更无法接受外界对其医术和医德的侮辱,选择以自杀的方式来保留自己的清白。主治医生的死亡,让医闹的成果大打折扣,最终医院赔的钱,基本上都填补了医药费和给医闹的“辛苦费”,留给郭家母子的寥寥无几,更不够还债。
由于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丁梅所在的主管单位找了借口,将其劝退,在巨大的经济和精神压力之下,丁梅渐渐崩溃,神经状况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时常上去神志,落下来间歇性癫痫。至此以后,沉重的负担就落在了刚步入社会的郭惟的肩膀上,他也算是知耻而后勇,几年来拼命奋斗,事业小有所成,才勉强支撑起了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庭。
郭惟完全陷入了对往昔的追忆中,都没有注意到,目前丁梅已经从里面唯一的一间房间里走了出来,正好奇地望着他,望着来的陌生人。
沈明月率先注意到,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李一亭,他们便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个女人身上。在这个地方,出现的中年女人肯定是丁梅了。只见她瘦骨嶙峋,头发散乱,像是刚起床的样子,走路很慢,挪着步伐很是辛苦,目光呆滞,看上去的确像个久病的人,不过身体起码还凑合,还能自己起身走路。
“你们是什么人?”丁梅冷冷地问出了声,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
郭惟听见母亲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扶住了她,“妈,您怎么起来啦?他们是我的两个朋友,来咱家作客的。”
说着这话,郭惟特意对沈明月这边眨了眨眼睛,沈明月和李一亭都很清楚,这是要他们帮着圆话的意思。
“阿姨您好,我们是郭惟的朋友,打扰您辛苦了,不好意思啊!”沈明月也主动起身,来到丁梅身前,笑着解释道。
“我儿子的朋友?”丁梅一脸不信地反问道。
“是啊!妈,您还是到里面休息吧,昨夜你可是没睡好觉。”郭惟继续劝着。
丁梅贴到了儿子耳边,煞有其事地说了一些话,郭惟听了连连点头。在近处的沈明月看见了丁梅嘴巴在动,可没有听见有丝毫的声音,这么近的距离,看郭惟的样子听得很清楚,自己居然连蚊子哼的声响都没听到,这显然不可思议。
郭惟扶着母亲,缓缓走回了房间里,隔着门,他们看见郭惟稳稳地将丁梅又扶上了床,盖好被子,随即走了出来,将房门顺便给带上了。
“对不起啊,我妈的状态就是这样,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不过只要她不发癫痫,还是挺正常的,可以生活自理,就是对外人很抗拒,所以一般不会出门,家里也很少会来人,你们进来的时候她在睡觉,可能是很敏感吧,所以就醒了。”郭惟坦然地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