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地长大的郭惟,对这儿的大街小巷自是十分熟悉,车子只开了一小段,就又停了下来。用不着介绍,郭惟下车就认了出来,他们来到的地方,是向闻的家中,也就是给他父亲郭可做手术的郞司屏的家。在郭可出事后,郭惟曾经带着鲁刚,来过这里进行闹事,尽管过去多年,可当时的疯狂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郞司屏自杀后,郭惟后悔万分,便不敢再到附近,这还是五年来头一次回到这儿。许荆南和旷梭一左一右地跟着郭惟,没有多说话,他们相信以郭惟的能力,必定知晓要去的地方,也就不用多费唇舌了。
郭惟无奈,顶着心里的阻力,也得迈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向郞司屏的家中。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并非是相像中的李一亭,而是郞司屏。当然了,那是一张照片,也就是郞司屏的遗像,本来是被放在房间里面的,这会是特意给拿了出来,正对着大门,同时朱慧的遗像,也和丈夫在一起,并排享受供奉。
郭惟愣了愣,五年没见,郞司屏的音容笑貌其实一直存在他的心中,熟悉得很。瞧见郞司屏慈祥的笑容在照片中绽放,郭惟呆呆地进了去,来到照片前,不由自主地深深鞠躬,算是表达内心的歉意,这是多年来,他从来无法达成的心愿,此刻却在无意间,获得了释放。
这时李一亭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和旷梭对视了眼,彼此点点头,示意计划达成。
“郭总,好久不见了。”李一亭开口说道,打破了屋子里面的宁静和肃杀气氛。
郭惟缓缓起身,转过头来,见到了的确是多日未见的李一亭,默不作声。
“不好意思啊郭总,我们这样请你来,是有些唐突,不过也是为了案子着想。这里是向闻的家,也是我们北亭临时驻扎所在,非常安全,不会被任何人监视住,你大可放心。”李一亭颇有深意地解释道。
“李社长,就别这样称呼我了,叫我名字就好。”郭惟无力地回应,主动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显得很是疲惫。
“那好,咱们就不兜圈子了,今天带你来这儿,当着死者和伤者的面,希望你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再隐藏了。”李一亭继续说道。
郭惟疑惑了瞅着李一亭,心里有些忐忑,对方的话字字珠玑,暗示知晓一切,可又毫无迹象,“李社长,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什么?”
李一亭笑了笑,类似的对话发生过许多次,如此故意假装不理解,只能证明对方是心里有鬼的。当然,以北亭目前的所知,郭惟也用不着再过掩饰,到了这个地步,彼此都心知肚明。
“郭惟,咱们也算是打了不少叫道,我们北亭赞助支持你开了催眠培训班,你也帮助我们的人、荆南和九道学习了不少专业的知识,我们算是合作的关系,也是朋友,如果你当我们是自己人的话,就不该再隐瞒下去,否则难保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比如说,马妮。”李一亭最后,拿出了底牌,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