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机器发出磨牙般的咔咔咔咔响声,浓烈的腥气混合家禽羽毛的臊臭味,让人闻之欲呕。
宰鸡场门口,几十名黑衣人背着手站在两张桌椅后头,面上都挂着一抹冷意。
“把姓魏的小子带过来!”方桌旁,虎二爷咂着小酒,往口中扔了几颗花生米,嚼得嘎嘣嘎嘣脆。
四个大汉从外头架来满头是血的魏臣军,将他押到虎二爷面前。
“跪下!”有人阴狠地踹了他一脚,魏臣军重重摔倒在地,吐了口带血的浓痰,胳膊肘撑地,艰难而又决然地站了起来。
“草,真是块硬骨头!”虎二爷身边一名光头男子骂道:“把他的膝盖骨剔了喂狗!”
两个小弟闻声掏出匕首,就要对大军哥下毒手。
“嗯?我还没死,你就想发号司令了?”虎二爷狞笑一声,歪着嘴看向光头,两眼勾着一道寒光。
“虎爷,瞧我这嘴,真该死!”光头假惺惺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陪着笑说道:“您是老大,您说,您说。”
“嗯。”虎二爷冷笑着点头,挥手驱散了小弟。
魏臣军抹了把眼皮滴下来的血,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虎二爷,看这样子假如能把他活吞了才足够解气。
为了替田鼠找回场子,大军哥率着手下四百余人赶赴这里,没想到对方人更多,势更大,倚仗主场优势,瓮中捉鳖,将他的人马打了个落花流水,几十号人被活捉,剩下的溃不成军,下落不明。
“天玺社不过是乌合之众。”虎二爷咂了盅小酒,脸色自满地说道:“唐斩、廖绮芸那是作戏给下面人看的。到了我威家坊,原形毕露了吧。”
“呸!”魏臣军吐了口血沫,骂道:“不讲江湖道义,等天哥来了你就知道怎么死。”
“你是说姓林的那小子?”虎二爷仰着脖子,丢了两粒花生米进去,嘿嘿一笑:“他就算生着三头六臂,也救不了你了。今天做掉你们俩,我王老虎就是北辰区的老大!”
虎二爷这计划够歹毒的啊!他的枕边岂能容一头狼安睡,威家坊一直按兵不动,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让天玺社送上门来的机会。关门打狗,手到擒来!
只要摆平魏臣军、林天,岔水街那一盘散沙也就完了,届时北辰区谁也没王老虎家大业大,太岁那里势必要重用他,扶摇直上九万里,美梦几乎近在眼前。
魏臣军心里悔恨交织,真不该意气用事,没有金刚钻,瞎揽什么瓷器活啊,现在中了虎二爷的圈套,骂破天也没辙了。
“来呀,把他给我吊起来,等那姓林的小子一到,开膛破肚,用他的心肝下酒。”虎二爷挥了挥手,几个大汉立即上前拖起魏臣军,将他拉进宰鸡场。
“王老虎,不怕死你就杀了我!唔唔”大军的嘴被破布堵上了。
“虎爷,要不快刀斩乱麻,喀嚓了完事!”光头伸手在虎二爷面前做了个斩杀的动作。
虎二爷斜眼冷哼一声:“要杀也不急于一时,你着急什么?三儿?”
“没,我不急,我哪有什么急。”罗三干笑几声,退后站着。
“他不急我急。”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铁门口飘来,虎二爷闻声眼神一收!
来的真快啊!
一大群小弟手上举着砍刀,怯怯地畏缩着不敢上前,包围圈随着林天的脚步挪动缓缓变化,最终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好,漂亮!有种!单刀赴会,你也算条汉子,虎爷我就赏你个全尸吧!”王老虎狠狠拍了下桌子,“把里面的先给我宰了!”
他这一声令下,魏臣军就要被机械电锯开膛剖腹!
虎二爷习惯性地仰起脖子往口里丢油炸花生米,忽然感觉周围的小弟们都在盯着他看,那种眼神,那种表情,活见鬼了一般,全部石化了。
什么情况?虎二爷刚要低头,咝
冰冷的寒气顿时从脊背上冲进脑海,一把乌黑发紫的刀子正抵在他的喉结上,握刀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惊得他一动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