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之后,转过头来,府中已经是乱成一团,有拿狂喜难以自制的,还有老泪纵横如九叔一般的,各自拥着抱着,全都没了礼仪,总之此时的男爵府,众人都兴奋难以自已,早忘了平时的上下尊卑。
还有那哭喊着“二公子,二公子,你要是此时还在那该有多好啊!”却是李贺房中的书童和侍女想起来自家的小主人,在那里哭喊不能自抑了。
李哲看着这场面,苦笑,摇摇头,只好自家独自回到自己书房,至于大堂,就让那些下人们那里闹腾一会儿吧,毕竟,对这些人们而言,平常像这样的机会可真的不会很多。
此刻在这整个男爵府中,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真正能保持清醒了。
和府中的下人们不同,下人们都是依附他而存在的,少有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下人们偶尔也有成功,但这种成功的机会都或多或少是由他这个主人决定。
这就是男爵府这个小社会的真实,所有人的命运都交织纠缠在他的主人身上,他这个主人祸福与否,影响的绝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这一整个府中所有人的命运。
背负这么沉甸甸的重任,你不能不时刻保持着清醒。
这个袭爵,对府中下人们而言,是一段时间内所有人的大事,袭爵与否直接决定了很多人生活中的品质。
但这个结果在李哲心中,却只是一个暂时的终点,这个结果其实在当初他第一次在北境街君郡主府上,搭上郡主的关系之后,就已经决定了。
具体什么时候达成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能否袭爵。
因此这一刻的到来并不能让他过于兴奋,反而是随着袭爵之后,更多的事情也跟着纷至沓来。
现在既然已经袭爵了,那么很多他暗地里筹备已久的事情就终于有机会去做了,身上挂着这个男爵,那就意味着他已经真正踏入大宋皇朝这个社会的上层统治阶层,这个世界里的很多禁忌的大门,就已经对他打开!
晚上,他再次在书房中召见九叔,此时的九叔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下午的失态都被小主人看在眼里,他老了老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激动,反而还不如自家小主人能稳得住。
李哲对他吩咐道:
“九叔,前些日子,我让你打听港口可有合适的海船要卖,你都打听的如何?不妨说说!”
九叔听了胸中暗惊,自家小主人真不愧是年轻,精力无限,下午头才刚刚前堂领了袭爵的恩旨,这晚上没有片刻歇息,就紧赶着要去做更多的事了。
这港口的海船,任一艘都要几万十几万贯,买上任意一艘都足以让一家普通贵族倾家荡产,而且海上波涛凶险,境外荒蛮之地也是处处荆棘,买海船,自然是要行商海外,没想到自己小主人刚刚袭爵,就要再次图谋这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