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匆匆走到判官面前:“怎么样才让我们走?”
判官目不斜视,一动不动。
我指了指坐在地上,已经由口角变为厮打的男女:“是不是解决了他们两个的案子就让我们走?”
一直站在那里扮演木头人的判官动了。他们点了点头。
我回头推推张元:“师父,别运气了,来不及了,赶快把这两个小鬼解决掉吧。”
张元叹了口气,站起来,在地上来回的踱步。
然后,他疾言厉『色』的看着那男子:“你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张元的声音虽然严厉,但是那男子见自己有发言的机会,自然是喜不自胜,说道:“那天我喝醉了酒……”
旁边的女子喝道:“喝醉了酒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
男子不理她,接着说道:“然后我走到一个小巷子里面……”
那女人马上痛哭流涕,哭的惨极了:“没错,就是在那个小巷里面,他把我给……”
张元不耐烦的喝道:“没有问你,你过一会再说。”
那女子吓了一跳,果然不敢再说话了。
张元指了指男子:“你继续。”
那男子满脸喜『色』,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放在地上,向张元轻轻推了推,说道:“我走到巷子里面之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我拽过去了。大人您知道,本公子有钱,这些庸脂俗粉,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呢。然后她就勾引我,说仰慕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想与我共赴巫山。然后我就带她回家了。谁知道第二天天亮,她身手就向我要钱。这时候我的酒也醒了。我想明白了,我昨晚上是带回来了一个风尘女子。你知道,我是有钱人,上等人,祖辈三代为官,自然不屑于和这种女人纠缠,于是我就给她拿了两锭银子。大人,您一脸浩然正气,肯定没有去过青楼,两锭银子已经可以叫一个头牌玩一晚上了。您再看看她那模样,根本是次等货,如果不是喝醉了,再加上黑灯瞎火的,就算倒贴给我也不要啊。配!风『骚』。”
男子这番话把女子气得涨红了脸,喘着粗气,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只不过,张元命令她不准说话,被张元的威势所『逼』,她不敢发言。
男子得意的看了她一看,继续大放厥词:“大人,这样的庸脂俗粉,给她两锭银子已经够多了。可是她却不满意,狮子大张口,一下就要上百两。我是有钱不假,但是有钱也不能『乱』花啊。您看看,她也不值百两啊。这泼『妇』见我不给,就威胁我,说要告我强迫民女,我当时吓得一身冷汗,这罪名要是坐实了,可是得问斩啊。但是我仔细想想,咱们读书人,身上自然一股浩然正气在。身正不怕影子歪,她要告,那便告。堂堂七尺男儿,哪能受她胁迫?于是我就把她赶走了。没想到,这泼『妇』当真把我给告了。不过幸好,碰上几位像您这样的青天大老爷,我总算平安无事。”
张元皱皱眉头:“既然你告赢了,为什么刚见到我的时候连连喊冤?”
那男子一脸委屈的说:“装的可怜一点,不是显得有说服力吗?”然后他又把面前的玉佩向前推了推,对张元说:“这是汉玉,您看看。”
旁边那女子已经忍了很久,这时候忍无可忍,向张元说道:“能不能让我说话?”
张元点点头:“说吧。”
那女子张张嘴,没有说话,先哭起来,声音极尽悲伤,听的人无不动容。
那男子忍不住说道:“每次过堂你都哭。能不能换个花样?大人爱民如子,你打算把他大人哭的心软了然后同情你吗?”
那女子哭哭啼啼的说:“我又不像你有钱有玉,可以讨得大人欢心。每次遇见官老爷,我都当是遇见青天,可是每一次都输了官司,背个诬告之名,挨上几十板子。我在大人面前痛哭不是为了博同情,实实在在是心中幽怨,悲从中来……”
张元看看化魂池里的水,已经快要蔓延的岸上了。他催促道:“等你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再哭不迟。”
那女子点点头,说道:“小女子不是青楼女子,也有夫家。那天晚上正要回家,从巷子里面经过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这个恶人。当时他喝得踉踉跄跄,几番跌倒了又爬起来。他望见我,然后央求我扶他一把。我见他可怜,于心不忍,于是将他扶了起来。没想到,他得寸进尺,又要我送他回家。深更半夜,我自然不肯,但是他的手紧抓着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我送他回家,马上就放我回去。然后又可怜兮兮的说,天寒地冻,他若不能回家,醉倒在街上,晚上肯定要冻死了。我看他已经醉的要不省人事了,想来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于是就听了他的话,把他送到家中。远远地,到了这恶人的家门口。这时候,他忽然清醒了过来,力气大的要命,不怀好意的要我去家里坐一坐,喝一杯热茶。这时候我才明白,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装醉。我心里急的要命,大声的想要喊人,但是这恶人捂住我的嘴巴,连拖带拽,把我拉到他的家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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