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男人才慢慢从雪地爬起来，挪着艰难的步伐向小巷外走去，走了半晌，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破庙居住地。

在这里，他又重重摔了一跤，跌倒之后许久才支撑爬起，迷迷糊糊间，他看到几乎冰冻了的河沿，有一个头戴斗笠披着蓑衣的老人，正盘腿坐在草席上，用一根柳树枝当鱼竿一样甩在破开的冰口当中。

男人好奇地跌跌撞撞过去，拿起酒壶灌了口浊酒，看了几眼，他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老头可真是有趣啊，拿柳树枝当鱼竿？这怎么可能钓起大鱼来？”

他半眯着眼，只觉得可笑无比：“而且这大冬天的，哪来的鱼儿啊？”

男人话音刚落，便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只见老人猛地一扯柳树枝，一条肥硕的大鱼也跟着从冰窟飞了出来，狠狠砸落在岸边。

“这、这怎么可能？”

男人看得很清楚，老人手里拿着的就是一根普通的柳树枝，而且没有钩，没有鱼饵，这是怎么把一条大鱼给钩出来的？

男人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这一幕，这根本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你、你这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跪在老头的旁边，不敢置信。

哪知老人根本不理会他，自个儿抓着鱼儿丢在木桶内，然后随手扔掉柳树枝，直接走了。

男人迷茫无解，见老人不理他走了，干脆坐到老人的原位，拿起那根柳树枝左右察看起来，然而不论他怎么去看，这就是一根普通的柳树枝，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

但他确实又看得相当清楚，那的的确确是一条大鱼。

搞不懂啊……

学着老人的样子，男人猛地把柳树枝当作鱼竿，甩进了冰窟内。

半个时辰后，冻得浑身僵硬的男人不得不放弃了这个疯狂的做法，他跑进破庙，喝了好几口酒，生了一大堆火才逐渐缓过气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男人每天都能看到那位老人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根新的柳树枝，每次都能钓出一条肥硕的大鱼，他惊恐不已，先不说柳树枝怎么钓出鱼来的，光是这寒冬腊月的天气，老人是从哪儿找出来的新鲜柳树枝？

第九天。

男人默不作声走来，猛然跪倒在了老人的身边。

然后使劲磕头。

老人瞥了他一眼：“怎么，想学啊？”

“是，是，请你教我。”男人抬起头来。

“可以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