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嗤笑一声,“那也得会招人疼才是,我家那千文钱虽说是长得不错,可却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性子,说来倒也不怕笑话,它可是成日里折腾不说,把身边旁的猫儿都抓伤了好几次,更别说竟然还几次招惹到了金丝虎身上。”
“老夫人最疼的就是金丝虎,这样没眼色的猫,怎么会让人喜欢?”
“魏夫人,不过是猫儿罢了,”桑夫人轻轻一笑,“您还当真和猫儿计较?没得发那么大脾气,不知道的还当您在说什么呢……”
魏夫人登时不悦,“噢?那不如请桑夫人说说看,我说的是什么?”
“左右不过是只猫,又有什么打紧,这有什么好争的,我家新来了金玉奴,改日请你们过府看看。”
见情况闹得不好看了,周围人自然有来打圆场的。
针尖对麦芒的几人闻言顿时有些讶异,“金玉奴?”
“正是,”那诰命笑道,“好不容易才从一户人家处寻得,那家人也是爱猫之人,好不容易才算抱了来。”
天家爱猫,民间此风自然更甚,说是“抱”,内里多少血泪还当真说不定,更何况还是金玉奴这等珍品。
“定要去瞧瞧!”
“就是就是!”
……
一段风波总算暂时消弭,容嫣的好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太后去更衣,她又不好借故离去,一时间心中百爪挠心,只恨不能将那不知进退的老娼妇给生生打死!
这边自有墨香随着太后去更衣。墨香是宫里的老人了,太后心情怎样自然一眼便知,也不敢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侍候着。
待到太后净了手,让墨香替她抹上香脂时忽然道,“晚上的家宴让皇后来。”
墨香闻言顿时一惊,“太后娘娘?”
“这段时间倒是哀家放任了,容妃有些太过于不知天高地厚。”太后自从念佛之后性子就淡了不少,能让她这么说可见的确是动了真怒。
“那安排在元沐宫周围的看守之人?”墨香低声询问。
“撤回来罢,”太后道,“皇后这段时间一直安分守己,哀家这般对她也没怨言,没得伤了这孩子的心。”
墨香心中一宽,笑道,“说起来,皇后娘娘倒是一大早便派人送来了给您的贺礼。”
萧锦向来会做人,太后身边的人也多半对她印象甚好,见太后总算松了口风,说不得便可以不再日日看着容嫣那张脸,墨香自然也跟着高兴。可毕竟是太后身边老人,她也不会傻乎乎上杆子便说萧锦的好话。
太后有些讶异,“皇后送礼物来了?”
“一大早便送来了,”墨香道,“外边包的严严实实,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看着外边倒是挺费心的。”
太后笑了起来,“皇后向来就喜欢这神神秘秘的,一会你便去一趟元沐宫吧,让她寿宴的时候过来。”
“那皇上那边?”墨香自然知道帝后不和,尤其是家宴这种望帝必然会到场的情形,自然还是得请示太后。
“没关系。”
墨香低头应是。
这边虽然话题还在绕着猫,可两位国公夫人一唱一和,只把容嫣气得面色惨白,正要发作之时,忽然听得方才出去更衣的太后的一句,“这是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魏夫人和曹夫人对视一眼,双双笑道,“没什么,讲个笑话罢了,太后最近看起来倒是神清气爽,想来臣妾们也当学着太后念念佛经才是。”
太后闻言顿时笑了,“方式倒是无妨,只要心中有佛祖,自然会被庇佑。”
话题竟然就这么被轻轻巧巧地转移开去,太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容嫣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心底却恨出了血来。
即便天家只剩下望帝和安乐王这两根苗,简直孤苦伶仃得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可即使是这样,从天刚亮一直到天黑,一拨拨的来客依旧络绎不绝。
待到家宴开始前,连太后都露出了疲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