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这事儿,卢妈妈立刻转忧为喜,“少夫人,您这胎定是男胎没错了。还不知道咱们大少爷高兴成什么样呢!”
“唉!”裴子慧半忧半喜,“也不知道这孩子生下来第一眼能不能看到他爹。”
“能,能!”卢妈妈安慰她,“南蛮那边本来已是溃不成军,这次虽然再次反攻,也就是一些老弱残兵,咱们大少爷还不是很快就将那些人制服,然后大胜还朝。”
“这样自是最好了。”裴子慧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
卢妈妈又道:“太夫人曾经说过,她的两个儿子都生了独苗。到了大少爷和二少爷这一辈万不能再独子下去了,一定要枝繁叶茂,多子多孙才行。”
“说起了,我倒是有个事儿要问卢妈妈。”
“少夫人,您问便是。”
裴子慧沉吟片刻,才问道:“太夫人的几个孩子按顺序是大老爷、二老爷,然后是姑奶奶对吧?三少爷最小。而且是妾氏所生。”
“对啊!”卢妈妈挑了挑眉,“而且大老爷和二老爷只相差一岁,太夫人那会儿算是为顾家连生两子。”
“那是二老爷成婚较晚?”裴子慧又问。
卢妈妈摇头,“不晚。虽然两位老爷成亲的时候我还没入府。但是我听太夫人说过,两位老爷成亲相差不过一百多天。因为民间有个风俗,就是有血亲关系的一家人,百天之内不能办两桩喜事,所以二老爷就推到了第二年,虽然是两个年份,但细细算来不过是相差百天而已。”
“那我就更奇怪了。”裴子慧诧异道:“大老爷的第一个孩子是大小姐,然后是大少爷。现在都已经二十多岁。既然大老爷和二老爷年龄没有差距,成亲的年份也差别不大,可为什么孩子年龄差距这么大呢?”
一边蝶舞转了转眼睛。也凑上前来疑惑道:“少夫人说得还真是啊,听说大姑奶奶已经二十六岁,咱们大少爷也已经二十四岁,怎么二少爷才十八岁?”
“要说这事话就长了,那时候我才被买进顾家几年。”说着瞥了蝶舞一眼。“就像你一样是一个二等丫鬟。”
蝶舞马上笑起来,“卢妈妈本事大,进府就当二等丫鬟。我这是遇到少夫人这个好人了,这二等丫鬟真是有点却之不恭,所以我这有点蒙混过关的意思。”
卢妈妈笑瞪蝶舞,“瞧你这张嘴,摸了蜜了不成?”
蝶舞的小脸就红了。扯着衣襟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屋里取些果子和糕点来,咱们听卢妈妈讲故事。”
裴子慧这一吩咐,蝶舞赶紧借着由子跑开了。
卢妈妈放下本来忙于穿针引线的手,目光望向远处,似是陷入了一段很久远的回忆之中。
“要说这二少爷年龄为什么这么小,还得从两位老爷成亲那会儿说起。当时两位老爷成亲相差百天。大夫人过了门之后,第二年肚子就有了动静,第一胎就是大姑奶奶,而二夫人却迟迟没有孕相。”
“那是有什么原因的吗?”裴子慧放下针线,双目注视着卢妈妈。
“当时也没太看出来。”卢妈妈摇了摇头。“太夫人为这事儿倒是没少请大夫,听说哪个大夫是治这方面的高手,或者是有什么偏方,她老人家就将大夫请回府上给二夫人尝试治疗,结果几年下来,二夫人还是肚子平平,一点动静都没有。”
说到这,裴子慧突然想起了裴三和宋玉梅。
当年裴三和宋玉梅成亲多年,而宋玉梅却一直不孕。只所以因为这件事使宋玉梅在人前人后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就是因为这里的封建思想太过于保守。夫妻两个没有孩子,责任都推到了女方身上,都说女人的肚子不争气,却没有人去怀疑这个男人。
甚至男人都不会请大夫诊一诊脉,似乎这件事和男人根本就没有关系。这样的思想倒是让许多类似于宋玉梅的女子因此蒙上了不白之冤。
而在顾家似乎也遇到了这样的事,太夫人一味地给二夫人吴氏请大夫,却忽略了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有问题。看来这样的问题,不止乡下的小门小户存在,就连将军府这样的大家之地,也同样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那后来是怎么有的二少爷呢?”
卢妈妈叹了一声,“二夫人这身子是治了几年也没动静,就在太夫人也快死心,准备给二老爷娶妾的时候,老太爷没了!”
她口中的老太爷自然是顾守义的父亲,太夫人的丈夫。
卢妈妈继续道:“这一突来的变故,让全家人把所有的事都放了下来,自然也包括二夫人的事。然后全家人守着老太爷的棺柩回到祖籍丁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