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好小锦,别去别去。”胡山福正在那揉伤呢,忽听小锦要去喊他婆娘,吓得顾不上身上疼,赶紧拉住小锦的手臂。
“你滚开,别碰我家小锦。”霞婶冲上前去,朝着胡山福的背就是狠狠一棍子。
“哎呦,周云霞,你个疯婆娘,你想闹出人命啊?”胡山福痛得眼都红了。
霞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小锦拉回来搂进怀里,气冲冲地骂道:“老东西,都要做祖父的人了,还对我们家小丫头动手动脚,也不怕遭报应。”
胡山福摸着背,咧着嘴一边吸着气,一边骂骂咧咧道:“你个不会下蛋的臭婆娘,不知道在说说啥?我能对这两个臭丫头动心思么?也不瞅瞅都是些黄毛雀。”
说完,胡山福瞅了瞅小娥、小锦,语气就变得不确定了。以前,这两个丫头没出现时,大伙儿都说这村里头就属他家的柳芽儿最好看了。自从这两个丫头出现后,大伙儿都说将来这陆家是要出两只金凤凰了。
别说,这两丫头现在不像刚到乌雀村时那么干瘦,反而一年赛过一年,越发的标致起来。
“娘,我看山福伯是喝醉了,我去喊秋娟婶将他领回去吧。”小锦听胡山福说他们是黄毛雀,心里头不高兴了,谁不想说自己是美女啊,这胡山福不对在前,还没好听的,看他们不收拾他。
“别去别去。”胡山福慌忙拦住,却不敢再伸手去碰小锦,只是将身子挡着小锦。要是把他家里的婆娘喊来了,知道他半夜三更跑人家家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那他的老脸还往哪搁。再说了,他加婆娘其实也不是省油的灯,来了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呢。
“等会,小锦,先等会。”根叔终于开腔了。
小锦这才站住了脚。
“我说,二胡子,你说实话吧,你半夜跑我们家来做啥?”根叔问道。
胡山福摸着自己身上的痛处,嘀咕道:“没干啥。”
“行,锦啊,让盘儿和你一块去,把村长和秋娟都喊来。”根叔道。
“哎,好。”小锦应得高兴。
“别,别,啊呀,大根兄弟,我们都是乡里乡亲,何必这样呢?”胡山福一听,不仅要叫他婆娘来,连他大哥也喊来了,那还得了。
“行,那你就说吧,到底来做啥?”根叔再问。
“我,我,我只是想来看看那珠子。”胡山福终于说了实话。
原来是偷珠子来了,小锦冷笑。
“二胡子,明个不是说好要把这珠子给卖了吗?到时候你等着分钱就是,何必半夜跑来看?”根叔哪会不知道他是来偷的,不过是故意这么问罢了。
胡山福尴尬地笑笑,说道:“我这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珠子,想仔细看看吗?”
“看看?看看你挑这大晚上来?白日里你干啥去了?”霞婶现在也不像以前那么柔弱,现如今,他们陆家的脊梁骨可都挺起来了。
胡山福语塞,无话应对。事实他就是来偷珠子的。想着明天即便这珠子卖了四百两,他也只分得到一百二十两,若是他拿走了这珠子,再偷偷去其它地方卖了,说不定能卖个五六百两呢,那可都是他一个人的银子。
利益趋势下,他便壮了胆,偷偷摸进陆家想偷珠子,却没想被正好赶回家的凤盘发现了。
“哥,我们去报官吧,有人来偷东西。”小锦提议。
胡山福吓得脸都白了,露着丑陋的笑容,恳求根叔道:“大根兄弟,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我知道是我太过心急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大家乡里乡亲的,报官,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呀。”
根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小锦冷笑道:“山福伯,也是你们胡家脸上不好看吧,我们家捉了个偷珠贼,报个官,脸上有啥不好看的?”
胡山福抽动着嘴角,陪笑道:“好小锦,别这样说,你看,我们不一直合作得挺好的?再说,你柳芽儿姐和月牙儿姐平日里不也常和你们在一起耍吗?”
小锦有些恶心地撇过头去,这胡山福还真不要脸,啥话都能说,就他那两个女儿,平日里是最合不来的。
“不报官也行,不过,二胡子,你得答应个事。”根叔开口道。
“啥事?”胡山福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颗珠子卖得钱和你没有关系。若你同意,立个字据,你就走,我们就当今晚没见过你。”根叔道。他一直想不明白,那小水潭明明是整个乌雀村的地儿,为啥他们家养珠子还得给二胡子分成。他总觉得是二胡子仗着自己哥是村长诓骗了小娥、小锦两个孩子,所以正好趁此机会将这不平等条约给废了。
此话一出,小锦忍不住在心里头称赞。但,胡山福却是强烈反对。
“这可不行,这分成是立了字据的,这颗珠子眼看能卖上大价钱了,你们陆家眼红了,就想不兑现那三成,你们也太不地道了!”胡山福梗着脖子叫道。
根叔道:“我说二胡子,我正想问问呢,这为啥我们家养珠子,得给你三成的收益?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这渭泾河什么时候成你二胡子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