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寡妇便将事情的经过一股脑全说了。包括胡山福应允他的事。说完后,香寡妇哭着求道:“增哥,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好一会儿,周遭都没了声音,香寡妇探出头来看了看,想看看阴魂是不是走了。
就在她畏首畏尾地探出脑袋时,一张东西凭空飘了下来,落到了她的眼前。
“点灯。”声音命令道。
香寡妇颤悠悠地点起了昏暗的油灯。
“这是什么?”香寡妇不识字,看着纸上密密麻麻写得东西,奇怪问道。
“你的自诉。按上手印吧,一块黑炭扔了下来。
香寡妇有些犹豫,按手印?这是为什么?
“你不是答应我要下来陪我的吗?为了防止你以后另嫁他人,这自诉书就是证据,我得放阎王老爷那备着。”声音似乎能够读懂香寡妇的心思,沉沉说道。
香寡妇只好按了。
“砰”门一声巨响,香寡妇似乎被一股冲力冲了出去,然后脖子一疼,晕了,再醒来时,天已亮。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似乎觉得是在做梦,但抬起手一看到手上黑兮兮的碳粉,她就知道昨个不是做梦,是真得哩。
胆战心惊地梳洗一番,她一刻都不敢耽搁,快步找了车去了乌雀村,想要找胡山福把事情说清楚。
她可不想提早被她死去的男人带到阴曹地府做鬼夫妻去。
一早,她敲开了胡山福家的门,胡山福不知道这女人一早来做啥,但怕自己婆娘起疑,便赶紧让她走,说等会来寻她。
香寡妇受了惊吓,此时只想快点把事情了结了,便叮嘱道:“你可一定要快些来呀。”
谁想月牙儿刚到院子里倒水,看到她爹鬼鬼祟祟的和一女人在说话,便不经大脑地叫她娘出来。
结果,胡山福婆娘认出这女人是昨个在陆大根家闹事的葛桃花,心里头便不舒服了,再多问了几句,却越问越生疑,最后便起了口角,直至大打出手。
一早出门散步的根叔正在路上走着呢,就听有好事者喊他,说他未过门的婆娘在村长家闹事,他大吃一惊,撒腿跑去,本想帮着香寡妇的,但听胡山福婆娘骂葛桃花一早来勾引她家男人,他心里也就起了疑问。
而且,他本想提醒胡山福婆娘,这葛桃花有身孕是不能打的,但见葛桃花身手敏捷,丝毫没有顾及到孩子,不知为何,想起小锦她们说的话,顿时便止了步,没有上前帮忙,只是站到一角,静观其变。
胡山福在那劝不住,拉不开,还遭到两个娘们的毒爪,见根叔站在边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便气急败坏道:“你还站在那做啥?快过来把她们拉开。”
根叔此时忽然问道:“我说桃花一早来找你做啥呢?”
胡山福愣了愣,撒谎道:“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婚事?”
根叔听了这句,刹那间很感动,以为香寡妇着急想和他成亲,便过来央求村长帮忙,却被村长婆娘误会了。
但是,香寡妇却在那喊:“你个臭婆娘,自个儿看不住自己男人,关我屁事。”
这句话让根叔很诧异,他分不清这是葛桃花说得气话,还是她和村长真得有什么、
犹豫间,依土喊来了小娥、小锦她们。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小娥、小锦看到的那样。
“凤槃,你竟然装鬼吓唬桃花。”胡山福没想到今个这事全是凤槃昨晚演得一出戏,香寡妇这没用的女人,被人一吓就招了。而且不仅招了,竟然还签字画押,留下了把柄。这女人蠢钝如猪,果然是靠不住。
“陆大根,这下子你什么都清楚了吧?”霞婶大声地质问,心里又气又恼,因为委屈得到了宣泄,霞婶喊完后,便放声大哭起来。
根叔气白了脸,狠狠地盯着胡山福和葛桃花,随后又为自己感到羞愧,低下头,狠狠地砸了两下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