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谦勋轻笑道:“怎么,你盼着我过度劳累而生病吗?我可是你未来相公,如此心肠恶毒的歹妇我可是不敢要的,”最后一句说的贼轻,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唐青儿横了他一眼道:“你就贫吧!”
薛谦勋眉开眼笑道:“在家里呆着也是无聊,不如我带你去考场附近转上一圈,正好接冯晓与唐阳、唐亮一起回来,如何?”
“真的!你真是太好了,”自从搬到镇上,除了去薛家那次,唐青儿一直没出去过,成天呆在家里给陶瓷碗碟涂油彩。
身后的娇儿和蔓儿昂着头看着大姐与姐夫,异口同声道:“我们也想去,你们带我们一同去吧。”
李氏瞥了她们一眼道:“两人谁都不许去,蔓儿进屋带芋头,娇儿回屋绣花,”见两人不动换,李氏拿起栓门的木棍走过去。
两人瑟瑟发抖,连忙各自跑回屋里,她娘吩咐什么干什么,唐青儿则被薛谦勋带上马车去考场。
马车里,薛谦勋噗嗤一声笑道:“婶子什么时候这么暴力了。”
唐青儿眼里带笑道:“还不是被她们两个人逼的,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我娘确是棍棒底下出淑女,她们俩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怕我娘怕的厉害,但凡我娘拿起棍子,她们便蔫蔫的。”
“呵呵,以前对你也是。”
说起这个,唐青儿打开话匣子道:“我娘可从没打过我,我爹可是打过我,还是往狠里打。”
“不信?唐叔都多疼你,怎么可能舍得打你,”薛谦勋故意说,就想让唐青儿把当年的为什么挨打这事讲给他听。
唐青儿闷闷不乐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才会被我爹揍的,”
“与我又何关系?”薛谦勋被唐青儿胡搅蛮缠弄得啼笑皆非。
“那年我同我娘去赶庙会,我娘在庙里进香,我嫌香味太大呛得慌,便出来透气,一不小心走进你和大师的竹屋,这回你总该想起来了吧!”见薛谦勋点头,她继续道:“因为这事,我娘给我好顿说,好不容易把我娘安抚好,看到有人在那耍杂耍,冲进去看看,谁料碰到一个不讲理的蛮汉,与他对骂了一通,后被我气走,当时我娘有些生气,说回家收拾我,到家后,我娘拿起扫把便要打我,我见我爹在家还以为他能救我,谁料到我娘把事情同我爹一说,他从我娘手里拿起扫把,走到我面前,冲我的屁股狠狠的打去。”
这事薛谦勋记得,那时三顺还当笑话说与他听呢?竟没想到她竟被她爹揍了一顿,装作头次听见,表情诧异道:“那岂不是好几天都不能走路。”
唐青儿点点头道:“是啊,屁股火辣辣的疼,当时我眼泪都出来了,搂着我娘的胳膊说:‘娘,我错了,快别让我爹打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见我爹还要打我,我娘看不下去,上前阻止我爹的暴行,要不然我屁股非得开花不可,”
薛谦勋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见此景唐青儿脸色绯红道:“好啊,你竟然套我话,让我说出以前的丑事,哼,”
薛谦勋赶紧安慰道:“是我错了还不成,”
鲜少见薛谦勋如此好说话,唐青儿一时愣着看他。
唐青儿虽是长在乡间,可皮肤一直很白,她又不喜脂粉,只薄薄抹了些香膏,春日的阳光透过马车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脸上,更显得她的皮肤有一种白宣纸般的脆弱,似乎碰一碰就破了,鸦羽般的漆黑头发柔柔的散了几丝在鬓边,如同一丛堪堪长出花苞般秀丽明媚。
而那双眼睛,薛谦勋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喜欢上这双眼睛了,清眸流盼、幽暗幽暗的,如一潭清泉般幽静,清澈中却又冒着一簇奇异的火焰,似乎能看透人心,皎洁的让他无所遁形,心都惊动了,遑论其他。
唐青儿愣了半响,心思百转千回,嗔怒道:“看什么呢?”
“你看我,我便看你被,还能看什么?”薛谦勋伸手碰了碰她额头的碎发,唐青儿反射性的一躲,薛谦勋脸色淡淡的,但语气颇有几分不悦道:“怎么?”
唐青儿满面通红道:“我以为你又要对我动手动脚呢?”谁知道这厮会不会在马车上不规矩。
如此娇人的她,薛谦勋上前一步,搂着她的腰,看她的目光满含柔色,灼热而璀璨,直视着唐青儿道:“时间可以证明,这辈子你嫁与我是做得最明智的选择,但凡有我在一日,绝不叫你受委屈!”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唐青儿发了怔,不知觉间,手已经摸上他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