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看了一眼躲在暗处给他们钱的人,见她冲他们挥手,蹭的一溜的跑出去,懒得理地上鬼哭狼嚎的张氏,张氏在她哭诉完,看他们两人果真不打她,赶紧道:“谢谢两位小爷,谢谢。”却不知这两人早已去别人那领钱去了。
过了一会儿,张氏看这两人一直没说话,悄悄的把绑在手上的绳子挣开,然后把头上的布袋子解开,这时的张氏早已鼻青脸肿,面无全非,双腿更是被两人踢得使不上劲,走不了路,只能慢慢往前爬,争取爬到路中央,看老三是否驾着牛车过来,这时正好有过路的人走来,给张氏扔了一两银子,绝尘而去。
路旁有乞讨的乞丐羡慕的对旁边的乞丐道:“我在这蹲了好几天,除了过路的给我几文铜板或赏我几个馒头外,勉强吃饱就不错了,但你看看人家,这才叫真真的乞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看着就可怜,怪不得路人看见立马给她扔了一两银子,唉!真是让我好生羡慕,待我实在要不到饭时,你也把我揍成她这样吧!”
张氏没听到乞丐说的话,待银子落到她眼前,她条件反射般立马揣进怀里,心里偷笑不已,这算是意外收获,或许老天是看她这一天太波折了,派人来打赏她钱的。
其实她不知道,打她和赏她钱的人是同一个人,这人躲在暗处看张氏把钱揣在怀里,心里鄙视了一下,早上还同老夫人叽叽哇哇,现在如何,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这人便是那位老夫人身边的丫鬟。
唐铁峰牵着牛车慢慢的行驶在路上,他直视前方,可心里却在想着早上在大哥家发生的事,也许自私便是犯了大错,大错已铸成,即使想挽回也是无能为力。
唐铁泉坐在牛车上四处看他娘的身影,可人来人往中一直没发现她,当三哥牵着牛车过去时,听见有人喊:“老四!老四!我在这里。”
唐铁泉立马喊住三哥,焦急道:“我好像听见娘的声音,咱们先停下,”
唐铁峰被老四的声音给震醒,立马停住牛车,同他一起找他们娘的身影,可一直没有看到,他问老四道:“或许是你听错了?”
“不能啊,我听得很清楚,你们听娘又喊我了?”
“老四……老四……”张氏刚才看见老四时,心里一激动,将全部的力气都用来喊他,如今力气已经用光,她只能带着喘气声喊他。
唐铁峰细听之下真是他娘的声音,隧道:“好像真是娘,你们听呢?”
马氏在你车上抱着橙儿教她识路边的东西,哪能关心老妖婆子,但她还是附和道:“真是娘的声音。”
“是娘!”黄氏也点头道。
唐铁泉道:“大哥,莫不是娘发生什么事啦,咱们把牛车停到一边,让婆娘们在车上坐着,咱们四处找找吧!”
“好,”唐铁峰应允。
张氏不知他们商量的事情,见他们牵着牛车继续往前走,心急如焚的往前爬,嘴里骂骂咧咧道:“都是没良心的家伙,自己娘都这样了,还优哉游哉往家走,也不知道寻寻我,”不解恨般又骂道:“没良心的东西,白白养活他们一场。”
唐铁峰把牛车停靠在一便,下车同老四一起回刚才的地方寻他们娘,他们只看到路上走路的人,并没有注意地面,待他们分开四处寻找一番,还是不见他们娘的身影,最后道:“或许咱们都耳鸣,听错了。”
“我想也是。”
这时张氏累了满脑子汗,总算爬到离老三不远的地方,狠狠吸了一口气,大喊道:“老三,老四,我在这着呢?”
唐铁峰及唐铁泉闻声望去,见他们娘正趴在地上,衣服脏乱,面目青肿,有一只腿歪在一侧,忙上前跑去,扶着他们娘站起来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咳咳……也不知道是谁?见我从这过来……用布袋子把我脑袋蒙起来……便对我拳打脚踢,我疼得差点都要吐血了……咳咳。”丝毫没提有路人给她扔了一两银子的事,只是一味恨声咒骂揍她的人。
唐铁泉道:“娘,你还是少说两句话吧,看样子你是走不了路了,我来背您回牛车上。”既然已经这样,还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赶紧回家才是正道。
唐铁峰反对道:“娘,我看你伤势如此重,咱们还是先去找镇上的大夫看看在回家吧!”
对于两个儿子说的话,张氏纠结一番道:“我的伤不要紧,咱们还是回村里吧!若我真难受,回村里找赤脚大夫看看便可,”在镇上看病那得多贵,她才不花这冤枉钱呢?
既然他娘这样说,唐铁峰在反对也没有什么意思,便说:“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最后张氏由唐铁泉背着回牛车上,橙儿被她奶这副惨样吓得紧紧搂住她娘的脖子,不敢回头看,而马氏和黄氏看婆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既没幸灾乐祸也没上前关心,只是淡淡问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