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早上,唐青儿醒来,没来由的腹中升起股很恶心的感觉,她轻皱了下眉头,想到昨天没来由得吃了好些饭菜,莫不是吃多了反胃,后一想又不对,即使吃那么多,也早已经消化了,脑里不由得想到一向是月初便来的葵水并未如期而致……已晚了七八天了。
难道是怀上了孩子?
唐青儿心里一惊,用胳膊碰了碰睡熟中薛谦勋,身旁的人反射性的伸来一条胳膊,将她揽在怀中,唐青儿转头过去,果然他眼睛还没睁开。
唐青儿一恼,狠狠的掐了他一下,都是这个始作俑者,薛谦勋胳膊一疼,猛地睁开眼睛,隐约有发怒的症状,不过还是忍下去淡淡道:“大早上的怎如此大的火气。”
唐青儿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你摸摸我的肚子。”
薛谦勋依言将手放在她肚子上,半响后,将她打量了一阵子,目光闪动,手在小腹上慢慢移动,眼睫垂了下来,怕惊扰她般,轻声问:“有了吗?”他的手掌温热轻柔的贴在她的腹部,一下下缓缓移动。
唐青儿想了半天点点头道:“应该是吧!我感觉到了!”
一言未完,唇舌已被堵住,霸道的在她唇上辗转吸吮,大掌却将是极轻柔的将她的身子挪向自己,缓缓环住。
良久,薛谦勋松开她的唇,以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抵着鼻尖,轻轻摩挲着,唐青儿见他如此激动,有些后悔,怕她一时猜错,让他空欢喜一场,犹豫道:“或许……”
刚叫出口,薛谦勋道:“孩子同娘亲是有血脉感应的。”
唐青儿只得点头,可还是不放心道:“还是唤大夫过来瞧瞧吧!不过不许说给我号喜脉,是说我头有些疼,请大夫过来瞧瞧。”府里人都盼着她早些怀有身孕,若此次虚惊一场,她可丢不起这人。
薛谦勋翘起唇角,无声笑起来,拨开她额头的碎发,轻声道:“恩。”说着起身,然后穿衣服出去。
唐青儿看他如此着急的样子,摸了摸还未确定的腹部,不由得摇头轻笑。
迷迷糊糊中,唐青儿似乎觉得有人进来,还把自己的手拉出去搁到什么东西上,三根手指放在自己脉上,看来是大夫来了,她想睁开眼睛,只是这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还听见周围有人说话,话里带着笑意,接着嘈杂声又转为宁静,她重又沉沉睡去。
睡到正午时分,唐青儿猛的睁开眼,透过帐子往外看,四周一阵宁静,宁静的有些奇怪了,她掀开帐子,伸手拿过床边的衣衫披起,现在是午时还是未时?还是叫人进来问问吧!
也许屋里的声音有些大,还没穿上鞋,就有人开门进来,唐青儿看清来人问道:“绿儿,现下是什么时辰?”
绿儿福了一下身,满脸喜气道:“回夫人,现在午时左右,”
绿儿见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笑着说:“奴婢恭喜夫人怀有身孕。”
唐青儿坐在床边,摸了摸肚子,果然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淡淡道:“少爷呢?。”
绿儿见夫人面无表情,脸上的喜悦之气忙收敛下去,小心道:“少去去厨房给夫人张罗吃食去了。”
“哦。”唐青儿点头,又见屋里摆设有些不同,指着一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绿儿捂嘴笑道:“太太晓得夫人怀孕后,想让少爷去书房住,可少爷不肯,太太没办法,便在摇椅边上搭了一个床。”
唐青儿被绿儿的话弄得有些发蒙,隧道:“为何要去书房住啊,”
“夫人有喜了,太太说,这头三个月是最紧要的,等过了三个月,再让少爷搬回来。”绿儿到底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哪里好意思说出‘同房’二字。
唐青儿立马想明白此举是因为什么?脸色绯红的看着绿儿,婆婆定是担心薛谦勋血气方刚,在她怀孕时做出什么不举之事来,只得让他们分床睡。
绿儿低下身子给夫人穿鞋,片刻听少夫人有些迟疑的问:“我,真的有喜了?”
绿儿想笑又觉得这样太放肆了:“夫人,您怎么连这个月葵水迟了几日都给忘了,大夫说您才坐上胎,这几个月还要好好歇息,太太听后忙嘱咐薛管家,以后府里的事物由太太接手,让您安心养胎。”她早上就已晓得葵水迟了几天,所以才会对薛谦勋说请大夫过来瞧瞧,如今……
绿儿刚说完话,就见薛谦勋回来,他一把抓住青儿的手:“青儿,你想吃什么?酸的还是甜的,娘说酸姑娘,甜小子,头一个生个姑娘也不怕,谁也不敢说什么。”这哪里还是办事稳重,说话圆滑的薛谦勋吗?
唐青儿刚刚醒来,就被薛谦勋这一大堆的话给问住了,眼不由连眨几下,竹儿手里捧着水进来,笑着道:“夫人,自你睡觉时,少爷便呆呆坐在床边等你醒过来,看您睡得香甜,方转身去厨房吩咐准备一些点心,有甜有酸。”
见唐青儿要下床出去,薛谦勋赶紧上前扶住她:“大夫说了,头三个月最要紧,你可不要随便乱动。”
竹儿和绿儿对视一眼,眼里双双带着笑意,唐青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捶他一下:“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难道连下个床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