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摇头,又行礼道:“还请大人赐教。”
“哼,这是我从薛府送信人手中截下来的,”
师爷眼珠晃动一下,思索片刻道:“老爷是将薛府送去京城的书信截下来,没料到打开信竟是空白的,”
府衙大人点头道:“薛家人太狡猾了,竟然连这都算计到,不愧是奸商,哼。”
“若这么说,薛府应该在此书信后,又派人将真的书信送去京城,便是老爷现在换人去截,怕是也晚了。”师爷将事情想透后,慢慢分析道。
“师爷说的有理,那你说薛府既然已将书信送往京城,我们接下来该怎办。”若说他不畏惧在京城当官的薛二老爷,那是假的,可眼前一座金山摆在他面前,他怎有不伸手揣进腰包之理。
师爷想了想道:“老爷,咱们如今只能等了,您是有正当理由封了薛家的盐场,便是薛二老爷发怒,也无其他理由找你的不是。”
府衙老爷被师爷三言两语劝开,便笑着说:“还是师爷说的有理,唉!若没师爷替本官排忧解难,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是大人管理的好,哪里有小的什么事,镇上如今如此繁荣,都是大人的功劳,大人英明神武啊,”跟了府衙大人这么长时间,早已摸清他的脾性,他喜欢听别人拍他马屁。
闻言,府衙大人挺了挺肩膀哈哈大笑道:“师爷真是会说话。”
府衙大人烦心事一没,笑着说:“如此时辰还将师爷唤来,却是有些不妥,”
“大人说那里话,大人需要小的,小的就该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师爷忙拍着马屁继续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府衙大人看师爷的眼光越来越欢喜,笑了好一会儿,才挥手让师爷回家歇息。
师爷离开府衙大人的书房回自家,到家后,去书房写了一个小纸条,然后派自家可靠的下人将纸条送去薛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辅佐府衙大人这类人,必须多踩几条船,若府衙大人这艘船沉了,他还可以游向旁边的船求救,薛府不为是一条稳当的大船,遂将府衙大人与他商量之事,卖与薛家,即能从中赚取一笔钱,又能多积累有钱人的人脉。
看门人在少爷的书房外找到三顺道:“有人送信给少爷。”
“恩,信给我吧!”三顺点头道,又挥手道:“你下去吧!若有事我会唤你过来。”
三顺进屋后,小心的将手里的书信放在少爷的书桌上,见他神色严肃的看着书信,他哆嗦的唤道:“少爷?”
薛谦勋淡淡道:“无事,你先下去吧,这不用你伺候了。”
“是,”三顺恭敬道。
信中写到:“调虎离山也被识破,不可轻举妄动。”薛谦勋看到信上这几个字,冷笑不已,府衙大人怕是肆惮自家,不敢轻举妄动了。
薛谦勋将书信拿到油灯处焚烧,见它化为灰烬,掸掸身上的开门出去,见三顺在门外守着,淡淡瞥了一眼道:“回房。”
“是。”三顺不晓得少爷心情好与否,只得跟在少爷身后,故意落后几步跟着。
回屋后,薛谦勋见青儿在摇椅上躺着,走上前嘴角带笑道:“饿没?”
唐青儿摇头道:“不饿,”见他眉头还有些紧皱,伸手摸上他的额头道:“事情同爹说了吗?”
“不是告诉你不许在操心这事,怎又提它。”薛谦勋板着脸淡淡道。
唐青儿指着脑袋道:“我这脑袋再不想事情,定会生锈,难道这是你所乐见的。”
薛谦勋哭笑不得道:“你啊,怎什么都敢说,待孩子们大些,还不得因你这么说话,在你肚里闹腾,”不提还好,一提唐青儿肚里的娃子们竟踢了她肚子一下,疼的她‘哎呀’叫唤一声。
薛谦勋紧张道:“怎了?用不用唤大夫过来瞧瞧。”
唐青儿嗔怪道:“还不是怨你!”
“怨我?”薛谦勋疑问,他又没动手打她,怎可能让她疼的叫唤。
唐青儿拽着他的手覆到肚子上,委屈道:“刚才你说让孩子们踢我肚子,他们果然听你的话,狠狠地踢了我一下。”
“呵呵……”薛谦勋先是愣了一下,后竟笑出声来。
唐青儿怪异道:“孩子们踢我至于让你这么高兴吗?”
“孩子们在你肚子里就听他们爹的话,我又怎能不高兴。”薛谦勋细细摸着青儿的肚子,就不见他们没有动静,抬眼问道:“他们怎不踢了?”
唐青儿扯扯嘴角道:“我也不晓得他们什么时候踢我,要不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看他们踢不踢我。”
薛谦勋很是好奇,便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果不其然青儿的肚子又被踢了两下,薛谦勋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他们真的踢了,我的手感觉到了。”
“这是孩子们的胎动,胎动出来了,咱们的孩子将来都是活泼好动的,”唐青儿将自己的手覆在薛谦勋的大手上,与他说着天下普通父母之间说的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