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你不懂!”周渝生慌急慌忙的插嘴道,唯恐老中医的一句话把主人早已枯竭的心又给燃烧起来。
“对啊。还有机会的对不对!肯定还有机会的!”欧净琛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下属,穿上鞋就准备往外走去,门一拉开。冰冷的空气瞬间将他裹挟住,可这一颗心,一颗因若兰而滚烫跳动的心却未曾止歇住,他爱她,她是他的人。所以他必须要得到她!
“年轻人,你这才敷的药,不能乱跑的哇!”后面的老中医急了,看这样子马上就要下雪了,要是这脚再受冻,遇到水。这伤口非得发炎了不可,冻疮也是一定要得的呀!
“你这老不死的,就你在这乱说。你看我家主人就开始飞蛾扑火去了!”周渝生瞪着他远去的背影,真是一口银牙要咬碎了,气全都撒到不明真相的大夫头上,看来他这一次的美梦又得破灭了!
她在这里……她一定就在这里!欧净琛脑子里在拼命的去回忆烟岚鳯居在哪个方位,周渝生曾经给他看过上官家的地图的。他的记忆力惊人,应该是不会出错的。躲过无数的耳目。他终于潜入到后院之内。
“爹,你怎么来了?”若兰慢慢的苏醒过来,她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上官桀坐在她旁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仿佛她在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我就是来看看你,也没别的什么事。”上官桀抚了抚额头,不知道该怎样告诉若兰这个惨痛的事实。
“我想您来一定是想问我……昨天您想知道的那个事情”若兰的声音静如雨滴,她没有看到父亲惊痛的神情,她没有听到上官桀低哑地正在说些什么,她没有感觉到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想要极力的去安慰她。偌大的房间里,她的眼睛空茫茫的,“其实……”
上官桀正在为上午发生的事情而头疼,却没有想到若兰竟会会主动的提起这件事,“其实什么?我知道,我能明白你维护润白的心情,放心吧,我不会怪他的。”他的目光渐渐发紧,凝视着若兰苍白的脸颊,目光里尽是对女儿的心疼。
若兰目光深黯地望着面前的父亲!她以为自己的事情上官桀已经全部知道了。他是这样的失魂落魄,这样的亟不可待,甚至都已经进到她的房里来找她问这件事……种种的线索都在向她暗示着:我已经知道你的那些小秘密了,你藏不住了!她的心理防线就在刚刚那一刻即将溃堤,可就在她打算告诉他,告诉他,他的女儿怀了他仇人的私生子的时候……他却完全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
“不是,我其实想说的是……”若兰一辈子就没有叫过别人父亲,上官桀是个新手父亲,她又何尝不是个新手女儿,两个理应拥有最为亲密关系的家人,首先就要确定信任的关系,若兰想了一会之后,依然决定坦白。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门外的润白突然走进来,“伯父,天也不早了,您都在这坐了一下午,也陪了若兰一整天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若兰这边由我来照顾就可以了。”他一边说话,一边还在用眼神示意若兰,噤声。
“也是,你们才刚刚新婚,我留在这里也太煞风景了!”上官桀决定做一个识相的人,若兰的身体交给润白,他很放心。
“那我送您出去吧!”上官桀一走到外面就停了下来,“润白,以后就不要叫我伯父了,你就和若兰一样叫我父亲就好了。”
“是,父亲。”
“另外若兰要流产的事你先不要告诉她,我害怕她一下子承受不住。”
“是。”
“还有,若兰要是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的话,你……”
“父亲,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润白有些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事情毕竟还是充满着定数,是谁也说不好的事,所以,不急!两个人撑着油纸伞渐行渐远,雪地里两个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斜斜长长地映在地面上。走廊的另一端。地面上映着另外一个影子,孤伶伶的,很长很长……
欧净琛呆呆地站着,任凭这雪水从他额前的乱发滑下他的面颊,慢慢地,滴到地上,淹没在早就已经湿漉漉的地板上。他只是呆呆地站着那里,将他们所有的对话全都听在了他的耳里,无助得看着胸口的血液一点一点凝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