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得还有另一个,他一双深沉的眼睛,注视着汐的每一个动作,左臂上的锁链似乎在平息主人心底的躁动,不停地在臂间旋转不止,睫毛之上的异芒燃得更旺,似乎要将海底的水都烧至沸腾。
他想将不悔只揽在自己的怀里,只想她的身体在自己双臂间,只想她的唇属于自己,只有自己能够亲吻甚至啃噬,只想她如暗夜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只想周围就剩下他们二人。
曾几何时,他被封印许久,第一次从不悔的双眸跃出,本想离她远远的,一个人溜走,却偏偏被她周身的煞气吸引,被她体内的暗元素吸引,连他自己都未曾想,一时就与她结下了上古灵魂契约,只因,他要的是与她的共生平等,与她的一体,与她的共同成长。
他第一眼见不悔,便知这人将要与他偕同一生,他早已料到,却只以为不过是契约关系,是同伴之宜,是相互的壁垒。
却原来,会是灵魂相系,心之所依。
他早便能化为人形,更别说口吐人言,却偏偏从未和不悔交流,第一次化作人形出来,那时他还幼小,身量比之不悔还稍显不足,他与不悔一般,都习惯黑夜,都享受暗夜。依偎在她怀中,闻着她熟悉的气息,似乎除了已经遥远的炼狱界,他只愿与她亲近,因她的气息,直如炼狱,他觉得最是冷煞却又让他觉得温暖的故土。
那一次,他便忍不住将她以锁链锁住,与自己贴得更近,仿佛上古灵魂契约,真的让他与不悔的灵魂合为一体,他只想与她毫无芥蒂,即便,他们不用说上一句话,他也能感受到这份熟悉。
不悔第一次使用亡灵之眼,险些不受控制,几乎要将她自己也一同摧毁,他从传承修炼中迅速出来,将她亡灵之眼合上,气恼她不知轻重,擅用此术,却见她坚定中透着苍白的面容,嘴角还含着笑意,双眸熠熠生辉,竟是看得有些入神,回转身来,心中还生她的气,便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将她摔上一摔,却不想,几丈高度,竟是他没有注意,又得急速地将人卷了起来,锁在怀里,方才安心,她却一点也不害怕,似乎知晓他不会真的伤她。
她气愤自己捆缚住她,却以一柄小刃来磨开锁链,实在可笑,自己只不过微微嗤笑了一声,却换来她的偷偷咒骂,以为自己无法知晓,哼,她的什么,是自己不知晓的?
没想到她本不是人类,有着非同寻常的精灵血脉,身体内的暗夜之血突然苏醒,夜幕降临之后不受控制,暗夜之血的魔魅和yu望将她吞噬得意识不清,完全不知她自己做了什么,几度三番竟要与别人亲近,反而在靠近自己时,却表现出十分嫌弃的模样,她竟敢!
最最可恶的是,竟在次日夜里,将鎏倾掳了出去,与鎏倾那般亲密,他如何还能忍?她身上全是讨厌的味道,他恨不得将她全身都以地狱之火烧个干干净净,再没别的气息!
可恶的君不悔,才分别多久,就让自己伤重至如此?
极渊自责,自己如何能不在她身边,害她受这般苦楚。
极渊看着汐与不悔极尽缠mian,温柔缱绻,如自己昨夜相待,却不得不坐视她此刻在他人身下,染上别人的气息,再没办法剔除。
极渊内心躁动,心绪不稳,却不愿移开一丝一毫目光。
他想将不悔抢回,他不愿将不悔割舍别人,一分一毫都不能,他与不悔最是亲密,无人能比,他们本就是身体与灵魂共生,此生此世都无法改变,他们本该是互属于对方,形同一人。
却如今,他不得不摒弃自己心中的不舍和痛苦,他想将这片海域都燃尽在地狱之火中,他想将面前的小鲛人打入炼狱的最深处。
可是他不能。
他的不悔……
他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不悔,与这小鲛人双修,做这最亲密的事。
汐满脸隐忍揉着幸福之情,全在极渊眼底,他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美妙,有多难忍,鲛人族的双修秘法,对不悔伤势益处很大,汐没忘记双修要义,硬生生地忍下了这痛苦的折磨,极渊也清晰地看见。
极渊转眸向不悔看去,嘴唇已被汐吮吸得回了些血色,眼角的魅意,即便一直合着双眼,也仿佛是在不停地诱huo着看她的人,因为受伤,下巴愈发显得尖了,衬得整张小脸媚意天成。
极渊只恨她太过好看,即便此时与汐做尽亲密的事,自己还是不能将目光移开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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