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简直都不知道该回答那个好。
许莹然却知道,过敏症,那是心理病,现在她嫁了人,对于过去人和事的心结也已经打开,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战胜心结的。
至于发烧,许莹然笑笑,百里说没事,她自己心中也有些隐隐的猜测。
每一次发烧都是她人生的关键时刻,第一次,她代替了小莹然,成为了许家四姑娘,第二次,她来到大燕,遇到了李子厚,成为了蓟北侯夫人。
这一次次,全都在她人生的关键时刻,许莹然相信,也许这只是她人生转折的一个提前的预示。
人想太多,烦恼就越多,未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现在她有了李子厚,生活得很幸福,就暂且把这当成是穿越的后遗症。
“子厚,你看百里和三姐姐成亲,我也没能参加,现在既然我的身体也没什么大毛病,不如我们一起庆祝一番。”许莹然抛开心中的想法,笑嘻嘻的说。
于是众人便在宸院西北方的石榴树下摆起了宴席。
席间,许莹然提及从咸安到大燕一路上发生的事儿,然后,她便随口问了关于蓟北城城门口有无石碑一事儿。
众人皆肯定的回答:没有!
这倒让许莹然疑惑了,那梦中的场景太熟悉,她以为一定是蓟北城呢?
想不明白,她最后还是决定什么时候去亲眼看一看才好,心中有了决断,她暂时放下了这些想法。
安成镇上的事故,沈家大多奴仆丧命,因而许莹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除了青禾和春花,其余都是在是在蓟北城里现买的。
这些丫头还没经过调教,在进入侯府后,心思热络的便纷纷活动起来。
魏嬷嬷轻轻的走到席间,悄悄的在许莹然耳边说:“姑娘,新来的丫头里,一个去了三公子的翰墨轩,一个去了老夫人恭谦院。”
许莹清见到魏嬷嬷,当即愣住。
许莹然见状,简单的说了前因后果。
当即,许莹清看李子厚的眼神都变了。
她是着实没想到,看上去威严冷峻的蓟北侯,竟然连嬷嬷这种小事都替许莹然想到了。
安抚好许莹清,许莹然侧过头,细声的吩魏嬷嬷,“嬷嬷辛苦了,继续看着她们,这两个人要格外注意,最好能打听到她们说了什么。”
魏嬷嬷应了声“是”,便告退,去办许莹然吩咐的事儿。
而恭谦院里,从宸院小丫头口中套了话的兰嬷嬷大步流星的走到正房的外间。
屋内,李杨氏坐在炕上,晚秋跪在屋中央。
见状,兰嬷嬷不敢迟疑,当即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那小丫头是最近一个月才买的,知道得也不多,不过,她说,我们这位新夫人不信沈,姓许,闺名叫莹然,听说只是沈家的一个远亲。而且,我们的新夫人似乎身体不好,回去后,听说就叫了大夫。”兰嬷嬷仔仔细细的说着从小丫头那里得到的每个信息,她细细的声音竟带了些回声。
“好,好!这就是你们知道的全部,什么沈楚楚,什么沈家,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我拿你们有什么用!”李杨氏声音都在颤抖。
杨家在盛京损失了两个最得意的女儿,却没到她们得到的消息没有一个是真的。
而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坐上了蓟北侯夫人这个位置,如果李舸就此有后……
李杨氏如饿狼般的眼神盯着晚秋,恨不能喝了她的血。
晚秋衣袖下的拳头紧了紧,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娘,我错了,娘,你不是听到了,那个女人身体不好,请大夫了,请大夫了,侯爷、侯爷不会喜欢她的,不会……”
她爬到李杨氏的身前,一遍遍叩头请罪。
现在这个晚秋姨娘,与盛京城水牢里那个变态的女人完全判若两人。
可就是因为这样,站在晚秋身旁的兰嬷嬷浑身一凉,背脊一阵阵发麻,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
李杨氏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开晚秋,自顾自的回内室,兰嬷嬷紧紧的跟上。
想到晚秋这个疯狂的女人,她偷偷的向后打量。
一回头,便对上晚秋瞪得大大的眼珠,本是漆黑的眸子却如同凤仙花一般猩红,宛如地狱来的魔鬼。
见到兰嬷嬷回国神的目光,她裂开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额”兰嬷嬷心漏了一拍,猛地转过头,脚下的步子竟有些轻浮。
晚秋心里在想什么,她竟完全猜不透。
想必,老夫人也不知道,这些年自己的侄女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想到这儿,兰嬷嬷全身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