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依缩在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当她看到贝立德走到身边伸出一只手时,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身体完全是顺应潜意识的反应,因为恐惧害怕而选择屈服,乖乖的伸出手,任由对方看似绅士的牵住自己的手,进而搂着自己的腰肢走出集装箱。
那绑在椅子上的老者,并没有流干鲜血,而是自己咬舌自尽,临死之前,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表达,即便是咒怨忿恨的怒骂,却又免不了受到贝立德话语的影响,能够被人选择死亡,在特定环境中,真的就是一种幸福,当嘀嗒嘀嗒的鲜血从手臂滴落到地面时,他想到了速死,可要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连死都要开口相求,最后一点点自尊做不到,他只能选择一种更为痛苦的方式,自己终结自己,以痛苦的方式。
裴依依是在出来后,才得知那老者的身份,如果能够选择,她宁愿自己不知道,那样内心的恐惧还会少一些。
一名曾经在警界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就这么被人直接从家中掳走,连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弄死,这已经完全颠覆了裴依依对于世界的认知,她甚至开始质疑法律存在的必要性。
面对着贝立德渐渐拉近的距离和多出来的一些动作,她不敢有任何的反抗,至多是缩一下身体表示自己的抗拒,而对方也不生气,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过程,达到了最佳的戏耍状态。
几次,裴依依都想开口相求放过自己,贝立德都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放心,不用害怕,乖乖的听话,我保证你会得到很多,有可能你一辈子都享用不了。别多想,多想也没有用,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要明白,我挥挥手,会有无数的女人凑过来。”
裴依依哆嗦了几下,还是问出了内心最想问的一个问题:“薇薇呢?”
啪!
直接一记耳光,彻底将裴依依内心还残存的一点点希冀给打碎,你该直接恐惧害怕的。不该抱有任何幻想的,现在会面对什么不敢想,老老实实做一个玩偶任人摆布,是唯一的机会。
“啧啧啧,这脸蛋,还是不错的嘛,可惜了,下次注意,我对女人是很温柔的。但千万不要让我对你不再温柔。”
从这一刻开始,乘车,吃饭,乘船。与客人会面,裴依依都老实的像是一个人偶,顺从着对方的任何命令,面对着夜晚的海洋。乘风破浪的爽快并没有驱散内心的恐惧,今日的皎月也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迷茫,海面上也不是那么的平静。时不时会有滚涌的声音撞击在船底,久出海的人不在意,胆子都已经被吓破的裴依依就有些受不了,每一下都让她的心脏超负荷跳动一次,就感觉呼吸是越来越困难,每一次如果不加重呼吸的力量,身体所需都供应不及。
一艘庞大的货船,看到它的时候裴依依就觉得看到了那集装箱,只不过这是一个更大的炼狱场,吓得要不是贝立德提着,她都难以靠自己的双腿走上去。
她害怕,深知身边这个男人想要让自己消失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过去她只是觉得权势金钱有时候能够蒙蔽法律,这两天的境遇让她知道,法律真心就是给普通人设定的,偶有不开眼的进入了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陷坑,九成九的特权阶层,是能够靠手中的权势和金钱在某种意义上凌驾于法律之上。
杀人。
这两个字对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意味着偿命的结局和难以想象和做到的指向行为。
而今,这两个字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简单,想要做,人家就可以轻易的做出来,并且那一副我根本就不曾当做一回事的态度,完完全全摧毁了裴依依对香江法律和执法者的最后一点奢望。
正当她觉得自己已经接近彻底崩溃边缘之时,完全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就在这货船上,在那宽敞的宴会大厅内,在那主人位置的沙发前,看到了一道就如同冬日暖阳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几天时间内,经历过幸福的美好也经历着恐惧的害怕,现在当那给予自己幸福美好的男人就站在对面时,裴依依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救我。”
这一声呼喊,直接将整个陌生的气氛全部打破,贝立德眼神一凛,一抹凶光闪过,没有如正常人那样发怒,反倒是迅速调整状态,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抬起手臂整个搂住裴依依的肩膀,凑到她的耳旁,用旁边人也能够听到的声音倍加呵护的关怀道:“亲爱的,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救命,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那声音,就似魔鬼的呼唤,裴依依不敢动,更加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反应,能够勉强还站着没有瘫软在地上,一半是最后一点希望的支撑,一半是贝立德那有力手臂的束缚。
察达作为这一次局的中间人,刚刚也是气得不行,气这位子爵也不分场合地点,这是什么地方,你带个女人来就不说了,偏偏还是个不听话的女人,合作不想了吗?还是让大家初次见面就彼此留下不好的印象?
见到贝立德掌控住了场面,他怀中女孩是被逼还是怎样,在场都不是善碴,也都多少干过强迫的事情,也就是微微一笑,露出一抹大家都懂的猥琐,心照不宣,察达这才开口:“来来来,天鬼,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不列颠血与玫瑰家族的贝立德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