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眼睛眯了眯,夜天逸借南疆之乱,而引出她和红阁吗?的确不无可能。
“你身上佩戴的玉佩代表我,凡是我的产业,你尽管调配。我已经派青影出京,你慢一些走,他大约会在银月城追上你。有他在,我大约还能放心一些。”
“最后一句,南疆事小,你身是大。云浅月,你听明白了吗?”
云浅月定在最后一句话上,忍不住好笑,看到落款“容景”两个字,心里暖了暖。放下信笺,摇摇头,嘟囔道:“嘱咐这嘱咐那的,怎么感觉跟个小老头似的。”
“公子是担心您!”老者笑眯眯地道。
云浅月拿过纸笔,提笔回信。
“容公子,桃花要开也开在你家,放心吧!南疆事小,我身是大。明白了!”
落款写上“云浅月”之后落笔,将信纸折起,递给老者。
老者见容景写了一页信纸,云浅月就回了两句,忍不住道:“浅月小姐,您再写些吧!公子不放心您啊!”
云浅月摆摆手,“这两句话比我说什么都管用,他会放心的。”
老者闻言拿着信纸走了出去。
云浅月看着桌子上满满一桌子菜、汤品、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就是没有酒,她摇摇头,拿起筷子。
用过饭之后,脱下了一直穿的紫色阮烟罗,换上了一身黑色罗裙。搭配的是同一系黑丝的披风。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以前她那一世最喜欢的颜色就是这个颜色,便于夜行,如今对这样的颜色居然不适应。
收拾妥当,老者说信已经给公子传出去了,她点点头,出了后门。
因为早上从凤凰关出来的时候太早,到如今她只行了不远的路来到庙城,时间还早,此时天空正日头高悬。云浅月翻身上马,离开了碧玉斋。
庙城下一个城池是华州城,之后银月城,再之后是紫月城,再后面是汾水城,汾水城之后就到了南疆京都城。
容景信中说已经派了青影追来,在银月城能与她汇合,那么她就更不急着赶路了,天黑前到银月城就行了。
出了庙城,云浅月打马慢慢地走着,庙城距离华州城百里地,华州城距离银月城两百里地。也就是说她距离银月城三百里地。但是其中华州城距离银月城中间有一道黑山岭,黑山岭丛林密集,甚为难走,时常有匪患野兽出没。所以行人和商贾走过黑山岭时都是万分小心,一般都结伴而走。她用一天时间慢慢走,天黑之前到银月城,计算起来还是绰绰有余。
越往南走,气候越显湿润。
响午后,云浅月来到了华州城,她递了这些年一直沿用的通关文牒之后进了城。
容景显然已经对南疆所有他的产业和暗桩下了命令,所以云浅月刚进城,便被一个粗衣打扮的少年迎住了,将她同样请进了碧玉斋。
云浅月想着这样的待遇等同于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想犯桃花都没条件。在碧玉斋落脚用膳之后,她出了华州城向银月城走去。
黑山岭顾名思义,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有黑色的樟木,也有长青的松树,甚是浓密。上山的一条小道弯弯曲曲,隐隐约约像是一条线,跟某些地方的一线天山峰有得一拼。
因山势陡峭,且树木浓密,又因路面被雪覆盖,如今太阳暖和,本就绵柔的雪有融化的痕迹,很是难走,她只能翻身下马,牵着马上山。
云浅月因从丰城遇到杨公和杨婆之后,为她净化了奇经八脉的真气,她心境空明,对四周方圆几里的动静触耳更为清晰。
黑山岭静寂,只有她一人一马的声音。
大约走了一半,感觉前方林木丛里隐隐有动静,呼吸极浅,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踏雪通灵性,开始不安地踢蹄子。她伸手拍拍踏雪,安抚它,踏雪安静下来,被她牵着走。
过了片刻,忽然一条蜈蚣从树丛里出来,快若闪电地袭向云浅月面门,云浅月手掌心摊开,一圈火光汇聚上手心,她这回的火光和以往不一样,以往是一团火焰,极热极红地在她手心燃烧,而如今则是火光外似乎被蒙了一层晶莹的水圈,火焰不烈,她手也没感觉到灼烧之感。当然得益于杨公杨婆为她净化内力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