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了几秒钟,虎平涛在他心理天平这端狠狠砸下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砝码。
“你脑子看来不是很好使。”他语换上了淡淡的讥讽语调:“那个女人就在你旁边开店。要不要我把她的名字说出来?”
“要不我现在打电话通知你家里,让你老婆过来旁听?”
“你之所以一口咬定是你干的,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还要我再说更多的吗?这样的话,咱们就用不着审了,直接把你送看守所,到时候有人会收拾你。”
王凯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眼里全是惊恐的目光。
从虎平涛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如钢针般深深扎入他的脑海,刺激着大量回忆如现实般在眼前回放。
他抬起头,发出哀求:“我能不能别告诉我老婆?”
虎平涛平静地注视着他:“我已经说了,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激烈思考了几秒钟,王凯终于选择了放弃。
“好吧我说”
“那年,我租了铺面,搬过来做小吃的时候,金平路这段上全是服装店。街口那家奶茶店是后来的。就整体来说,生意都很一般,不算好也不算坏,总之就是还能维持的那种。”
“我左右两边都是服装店。左边是“美轮美奂”,右边是“伊人丽影”。两家店主都是女的。”
“做服装卖衣服的女人,还是很有眼光的那个,我指的是选货。她们平时都是从批发市场拿货,螺蛳湾那边,一件也算批发,只看款式,质量也还可以。运气好的时候一件差价能赚好几百,少的时候也有几十块。”
“以前我那个店卖小吃,重新规划街道对我的生意影响不大。可左右两边的服装店就不同。那时候街面还没有修整,路边的行道树只有树干,光秃秃的,就那么一截。”
虎平涛将其打断:“等等,你是说,你搬到金平路的时候,你那段上的行道树已经死了?”
王凯点点头:“那时候的树坑间距没有现在这么近,这段只有四棵树,我听说好像是叫什么小叶榕死掉的只有靠近我门前的这一棵。而且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虎平涛略微思索,微微点头:“接着说。”
王凯继续道:“当时我还没有加盟福佳楼,早点铺子赚钱少,后来我老婆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找了朋友,交了加盟费,生意才慢慢好起来。”
“跟我们比起来,左右两边的服装店生意越来越差。说起来,都是网络闹的,大伙儿都知道在实体店里买东西贵,都在网上看着买,同样款式的衣服,一件至少能便宜一、两百块钱,谁还傻乎乎的跑到店里做冤大头?”
“我旁边,“美轮美奂”那家店,接连转了好几次,都是一直用这个店名。现在的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姓李我不是背后说人坏话,她店里平时没什么生意,却经常有男人过来。我见过好几次了,大白天的,只要有男客进去,她就放下卷帘门,差不多半个钟头以后才拉起来。”
“其实她就是做那种生意的。服装店只是个幌子。看样子光顾的都是熟客,对外也不公开,至少表面上看出来。”
“我右边的那家“伊人丽影”也转了两次,后来接手的店主叫何玉娇。她她很年轻,割树皮这事儿就是她让我干的。”
虎平涛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香烟盒,平静地问:“你喜欢这个何玉娇?”
王凯眼里掠过一丝惊讶,随即点头承认:“她长得不错,身段也好。我唉,都到了这个地步,我继续瞒着也没意思。我和我老婆以前感情还是很好的。起初生了个女儿,我家里对她不太满意。尤其是我妈老人嘛,上了年纪就重男轻女,觉得家里必须有个儿子才行。”
“幸好二胎政策很快就出来,老婆怀孕,可还是生了个女儿。我妈不高兴,说什么也要我们生第三胎。我老婆本人也挺愿意,于是就没做避孕,生了女儿的第二年,终于生了个儿子。”
“警官你想想,这从怀孕到生孩子,二胎三胎接连就是好几年啊!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么长时间不能碰老婆,我也有想法啊!”
“我这人胆子小,不敢去外边儿乱。倒不是说我对外面那些女孩有看法,只是酒吧和夜店里事儿多,喝酒、吸毒,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染上病,我实在是没那个胆子啊!”
虎平涛听着感觉有些好笑,摇摇头:“所以你跟旁边“美轮美奂”那家店的店主,也有过几次?”
王凯怔住了:“你怎么知道?”
虎平涛叹了口气:“你自己都说了,她在暗地里做那种生意。如果没有亲身经历,你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啊你就不怕你老婆知道?”
王凯急忙申辩:“我就跟她有过那么一、两次是的,就是两次。”
虎平涛对这些破事儿没兴趣,直奔主题:“说吧!你跟何玉娇是怎么勾搭上的?”
王凯沉默了几秒钟,低着头,声音很小:“其实是她主动勾引我。”
虎平涛仔细打量着王凯,看着他敦实的身材,普普通通的相貌,皱起眉头,对此表示疑问:“真的?”
“她主要是看中我的钱。”王凯解释;“起初我对何玉娇还是挺有兴趣的。否则我干嘛放着年轻漂亮的她不理,偏偏要找隔壁四十多岁的老女人?”
“何玉娇这女的心气儿高,她之前有过两个男朋友,经常来店里,我都见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好成。”
“她店里的生意还是不错的。后来就不行了。她店里有卖男士内裤和袜子什么的,我去买过几次,一来二去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