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3亿日元,折合成人民币1800多万吧。他们已经收走了所有餐馆,算下来还有几百万的样子。”
“哦。”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窗外摇曳的竹林发呆。烟蒂已经燃烧到尽头,长长的烟灰重于承受不住低落在地上。
方诗音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等睡醒了去酒店把东西拿过来,午安。”说完,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移步到阳台上,心里却牵挂着远处的乔菲。要按说,我们才认识几天,不应该迸发出这种感情,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始终放不下她。
她现在还好吗?
我掏出手机拨了过去,结果是欠费停机。随即给她冲了五百元话费,再打过去的时候倒是通了,可一直无人接听。
父亲站在院子里冲我招手,我下去后进入母亲生前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还是当初她离开时的样子,墙上挂着生前各种获奖荣誉,“全国钢琴比赛一等奖”、“全国青年唱歌比赛二等奖”、“三八红旗手”……
还有各种美照。我最喜欢的一张是她在西子湖畔拍的。她身着波点碎花长裙,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靠在断桥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我和妹妹一左一右站在旁边,妹妹手里抓着冰糖葫芦在哭,因为糖把她的牙黏下来的。而我咧着嘴哈哈大笑,上面的牙全没了,手里拿着新买的玩具枪。唯独不见父亲,因为他在拍照。
也正是因为这张照片,我考大学时选择了中国美院,寻找母亲曾经留下的回忆。
角落里摆放着一盆盛开的山茶花,听我爸说他们结婚时就种下了,到现在快三十年了。生命力如此顽强,见证着我父母亲伟大而平凡的爱情。
桌子上摆着遗像和一架崭新的小提琴。母亲是文艺兵出身,从小学习钢琴和小提琴,都是我姥爷买的。后来,我爷爷生病住院,缺钱看病,我爸急得躲在被窝里哭。第二天我妈背着我爸把钢琴和小提琴都卖了为我爷爷看病,结果还是没有挽留下来。
我爸当时就发誓,将来一定给我妈买最好的钢琴和小提琴,可还来不及买,她就离开了我们。后来,我爸不费余力赎回了钢琴,而小提琴早已遗落,不知去向。他找遍了全国各大琴行,终于在成都某琴行买到了与其一模一样的钢琴。
买回来后就一直放在这里,一次都没响过。
父亲颤颤巍巍给母亲点上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抱着遗像伤心地恸哭起来。每年的忌日都如此,感情从来为变过。
“彩霞,你怎么撇下我一个人就走了呢,我想你啊。”父亲声泪俱下,我不由得潸然泪下。抱着父亲宽慰道:“爸,我妈没走,她一直在呢,你看,她在冲着我们笑呢。”
照片里的母亲脸上挂着笑容,睁着大大的眼睛在看着我们,诉说着昨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