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知府以及漕运总督衙门的属官赶紧到城外迎接,崇祯婉拒了淮安知府的好意,坚持驻军山阳城外,只是让淮安知府提供酒食犒军。
消息传到刘伶台,兵变开始酝酿。
……
王遵坦、马化豹还有柏永馥连夜来到张国柱的营中。
“国柱兄你听说了吗?”马化豹一走进大帐就问道,“圣驾已经到淮安府城外了。”
“我也刚听说了。”张国柱神情阴郁的道,“你们说,总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带着我们迎接圣驾?”
“还不是因为害怕。”
马化豹轻哼一声道:“怕圣上把他也杀了。”
“可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张国柱说道,“拖久了,圣上会觉得咱们也跟刘泽清一样起了不臣之心,那可就冤枉得紧。”
“那可不行。”王遵坦急得直摇头。
“我可不想造反,跟着流贼能有好果子吃?”
柏永馥也道:“圣上虽说刻薄了些,可毕竟是天下共主。”
“那你们说怎么办吧。”张国柱道,“反正等圣上到了刘伶台就没有挽回余地了,要想洗脱造反的嫌疑就必须趁早。”
“不如直接发动兵变。”马化豹道。
“对。”王遵坦道,“咱们押着刘泽清去面圣。”
“好!”张国柱道,“你们分头去联络黄中色、高进库、张士仪他们几个,他们就算不肯参加兵谏,也必须得保持中立。”
“成。”王遵坦几个点头。
张国柱又道:“去准备吧。”
……
此时在刘泽清的中军行辕。
刘之榦劝道:“叔,动手吧。”
刘泽清有些意动,但又有些犹豫,说白了还是怯懦。
万一失败怎么办?
刘之榦又道:“叔,趁现在崇祯的一千夷丁立足未稳,我们猝然发难才有机会,等崇祯把山阳城内的运军给整合好了,就什么都晚了。”
山阳城不仅是淮安的府城,还是漕运总督的行辕驻地。
所以经常会有1万到2万左右的运军驻扎在山阳城内。
要不是因为有这几万运军,刘泽清早就驱兵攻打山阳城。
“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快点做决断吧!”刘之榦再次催促。
“好!”刘泽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沉声道,“击鼓聚将,起兵清君侧!”
很快,中军大营响起鼓声,随即周围的军营也喧嚣起来,一队一队的士兵从破败的帐篷里钻出来,开始乱哄哄的集合。
为数不多的家丁则开始披甲。
刘泽清在行辕内坐了不一会,大营外骤然间响起杀伐声、兵器交击声。
“什么情况?”刘泽清一下站起身,正要往营外察看时,便看到刘之榦已经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身上甚至还带着血迹。
“叔,完了。”刘之榦黑着脸道。
“王遵坦、马化豹他们反了,反了!”
“啥?”刘泽清惊得一屁股跌坐在软凳上。
不过很快,刘泽清又弹身而起,急声说道:“召集中军,带上辎重跟我杀出去!”
“叔,已经迟了。”刘之榦叹道,“王遵坦他们已经把中军大营包围了,四面八方全都是叛军,我们出不去了。”
叔侄俩说话之间,外面的厮杀变得更激烈。
而且兵刃的撞击声及惨叫声正在迅速逼近。
显然,刘泽清的中军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前后不到一刻钟,张国柱、王遵坦、马化豹等人就杀气腾腾的闯进来。
刘泽清定晴看时,发现各领一营人马的武官全到齐了,一个都没落下,看到这,刘泽清便也彻底绝望,这下真的完了。
当下刘泽清拔剑横在颈上轻轻一剌。
但是仅只割破一点儿皮肤,刘泽清便怂了。
当下刘泽清便颓然弃了剑,王遵坦等人便一拥而上将刘泽清摁倒在地捆缚起来,另一边的刘之榦则已经被马化豹几个乱刀砍死。
刘之榦平素仗着是刘泽清侄子没少得罪人。
这会让马化豹等部将逮着机会,还能有好?
好嘛,崇祯甚至于还没有出手,刘泽清这一镇人马就又重归大明朝廷,刘泽清自己也成了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