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萧诩所说,把苏陌带回自己家后,他便匆匆离开了,给苏陌留了一些钱,让她自己生活,或是去找家人。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只有苏陌一个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窗外的夜风吹拂着树枝,发出萧瑟的声音,如果遇到雨夜,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户,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就算裹紧被子,也难以温暖自己那颗冰冷的心。
最初的几天,她的病都会发作,发作之前,她都会将自己用链锁锁起来,把钥匙丢到抽屉里,等发作过后,缓过劲儿来,再打开链锁。
每个夜里,她都会做噩梦,梦里,还是那具血淋淋的尸体,她的手里拎着刀,许多人涌进来,说她是杀人凶手......
是的,她是杀人凶手,如果不是妈妈哀求着继父,托关系找门路,她也不能以精神病人的身份逃过坐牢的命运。
好想妈妈,苏陌抹了抹脸颊边的泪水,望着苍茫的夜空,心里暗下决心,明天偷偷去看看妈妈,只看一眼,一眼就好。
第二天,风和日丽,在春天,难得有这样风平浪静的时候,老人们都说,这样日子宜嫁娶,是所谓的黄道吉日。
苏陌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宽大的帽子遮住脸,为了避免被认出来,还特意戴了一副大框墨镜,本来精致的小脸被遮去了大半,就算是亲戚,一时半会儿也认不出她来。
萧诩的别墅在城郊,从半山别墅出来,打不到车,一直走了十数里,才看到一个地铁站,乘坐了地铁赶到家里时,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她家住在市中心的一栋宽敞的公寓中,一楼,单元门总是开着,从外面就可以看到她家的门。
近了,更近了,苏陌心情如坐了火箭一般,直冲云霄,欢欣无比,再过几分钟,就可以见到妈妈了,她一定会抹着眼泪说,陌陌,你受苦了,或者关切的问,你怎么回来了?小心被人看到,再或者,给她手里塞钱,告诉她先去外面躲一阵子......
想过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她家的门锁着,门上还新贴了大红的喜字,镶金边的,看起来十分刺眼。
苏陌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原处,再也动弹不得,背后走过来两个人,边走边议论,苏陌小心的把脸转向小区院墙的一边。
“老沈家嫁闺女,没给你发请帖?”
“发了,我老伴去了,办喜宴的酒店设在玉都,那可是咱市最豪华的酒店了。”
“......”
继父姓沈,膝下有一个女儿沈月,比她大三岁,所以,老沈家嫁的闺女,就是沈月了?
虽然不知道沈月看上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可当初在家时,沈月对她多番照顾,所以,她还是很想去婚礼现场送去祝福的。
玉都大酒店门前停满了豪车,宾客们喜气洋洋的走进喜宴大厅,新娘脸上半遮着面纱,俏脸若隐若现,新郎身材笔挺,一身裁剪合宜的西服将他衬托的风度翩翩,俊逸不凡。
苏陌趁侍者不注意溜进大厅,看到的就是这样男俊女靓的一幕,她的眼眶有些酸涩,心里就像被剜了个大洞,呼呼的往进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