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来搬砖。

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

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敲锣鼓。

你拍六，我拍六，六个小孩拣豆豆。

你拍七，我拍七，七个小孩穿新衣。

你拍八，我拍八，八个小孩吃西瓜。

你拍九，我拍九，九个小孩齐步走。

你拍十，我拍十，十个小孩要吃人。”

额……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儿歌？

淼行行满头大汗，看着小男孩残缺的半张脸，惊悚地将目光转向窗外圆如镜的月亮。

她看不见，听不见。

嗯……这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恰在此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分散了淼行行的注意力。

深夜里，方元启看着手机许久，掐灭了烟头，给淼行行发了短信。

[白天的事情，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删删减减，想了许久才发出去。

“为何这么费心？”

森冷的声音凭空在房间里响起，一抹黑袍随着夜风出现，大床上，便坐了一个人。

血水为衣，黑夜为袍。

黑袍之下，是沾染着鲜血的红衣。

方元启闻声转过头来，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你只是我的一缕幽魂，少管闲事。”

男人不以为意，悠闲的坐在床上，撑着下巴，冷漠的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我是黑夜的你，前世的你，没有我每个月的血液供养，你能在白天行走？”

“这个世界的光太强大了，强大到来自鬼滕的你，都害怕。”

他兀自说这话，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方元启的眉宇间。

他以为他能控制的很好，可是每夜，只能化作另一个身份去看她，而这个身份，永远不能让她知道。

“我亲爱的公主……不，女皇陛下，臣找你找的好辛苦……”

他又点起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轻吐烟圈，半磕着的眸子里，是浓情蜜意，是万念俱灰，是满腹情仇。

手机响了，对方回复。

[是我欠方先生的，我没事。]

淼行行捂着怦怦跳的心，屏息凝神地看着手机屏幕，既期待着他的回复，又不想他回复，矛盾地让她心烦意乱，烦躁不安，却不能走出去透气，耳边还有小孩子幽灵的声音。

方元启从手机短信界面上，清楚地看到了少女忧愁烦躁的小脸颊，她不时的皱眉，不时的咬牙，不时的大口大口呼吸，又看抬头看了某个地方一眼，似乎有些害怕。

拿起外套，他打算去医院，走到玄关口，却化作风消失在了眼前。

窗外的风刮得很大，临近的树叶，被吹掉了几片叶子，纷纷落了进来，还有一片飘落到她眼前。

“你受伤了。”

一道冷酷声音突兀的在空气中响起，旋即身边突然急速降温。

淼行行吓得手机丢在地上，抬头看向他，突然想到，昨天她多么希望他能出现，而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方元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