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然只是奉命陪着,她家没电视,现在电视都是高档品,她一个小小的研究生哪来那么多钱,当然她也不准备看。
“然然,今晚到我家来吧,我煲了汤。”金教授六十不到,身材圆润福泽深厚的模样,他一笑眼睛就眯着,年长日久之后这眼睛也分不清开与合,只是和蔼的面容以及随时上翘的眼角,让人毫无防备的舒心。
“不去,你上次就用这办法骗我看了电视,回去都晚了,被一顿骂。”
“我这次把你爷爷奶奶也请来。”电台里的主持人讨论到了关键的地方,金教授立刻凑近了听,嘴里还给了夏初然建议。金教授虽然买了电视,可他并未娶妻,也没有孩子,他远离家乡来到了八城,四十载至今,和他一辈的越来越少,渐渐地,他没了能交谈的人。所以买了电视后,有意无意的就要叫夏初然到家去一趟,吃吃饭看看电视,偶尔针锋相对的讨论讨论问题,而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到这年纪了也很有意思。
“今晚的案件就能找到杀害女三号的凶手了。”
“一触即发啊,当女三号被掐致死时,多少人叹息,当时男一号要是能在外面听到声音就好了,说不定能救一命。”广播里两位主持人讨论到这个问题,一向不涉及人体学的金教授,就颈部被掐,是否还能发出声音产生疑问。
夏初然继续手捧书,漫不经心地给出看法,“颈部被掐,即使是在咽喉处,也可以发出响亮的声音,只是声音的音准不一,可能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但金教授不以为然,坚称颈部被掐,相当于咽喉也会被影响,阻压气管和声带是发不出声音的。夏初然解释气管被掐,在一定的情况下只是阻断了部分空间,有气流通过,再加之肾上腺激素分泌,反应激烈,非常有可能发出比平时响亮一倍的声音。他们讨论了很长时间谁也不服谁,吵的不可开交,想要试验但都担心伤了别人,最后金教授建议今晚看电视一较长短,夏初然当然不同意,单方面的证据她才不相信,可晚上她还是过去喝了汤,顺便看了电视,当电视上回放女三号死前的一幕,金教授立刻激动地拍打大腿,指着电视对夏初然说,“你看,发不出声音吧。”
夏初然老眼上翻,根本不相信,“我跟你说科学,您跟我讲玄学,我不服!以后你要是被掐住了脖子,别怪我辨别不出你的声音不去救你,臭老头!”
脖子,咽喉,声音……
回忆完毕的夏初然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但不肯定,“难道是指声音?”
“你也这么认为?我当时一瞬间也是这么想的,还和金教授确认,他一听到我问他是不是熟悉的声音时,整个人立马怨气缠身,我遏制了很久。”刁浪对能和夏初然达成共识还是挺开心的,于是偏头继续说,“声音熟悉,那么可能是熟悉的人,这一点要花妹去找了,她和她的老师认识这么多年,总归会有线索吧。”
大家商议商议觉得还是让夏初然去学校再找点线索,刁浪和白玫去别的地方打探打探,蛮灵问他能不能离开,刁浪执意要留下她,美名其曰嫌疑尚在,不能听信,其实什么歪歪肠子大家都知道,于是蛮灵要求和夏初然一起,跟她去学校,也好过待在色胚身边。
可这下白玫不放心了,要求同往,毕竟夏初然是管不住蛮灵的,但蛮灵看不惯白玫死都不愿意,大家吵吵嚷嚷又炸开了锅。
刁浪和夏初然并肩靠着桌子,既无奈又想笑,最后相视一眼,默默决定这场风波不去掺和,事情到这里越来越清楚,夏初然舒了一口气,背着手斜侧过身子盯着刁浪看,满眼含笑,“浪哥,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知无不言了?”
刁浪看着眼前吵嚷嚷的情景,扶额,一股无奈,“算是你一言,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