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快!医生快!我丈夫吐血了!”正当两人结束对峙准备分开之际,后方传来了患者女家属的声音,他们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多管闲事的基因作祟,还是善良的因子太过强大,两人都停下了。
“爸!爸!”患者的女儿也跑了过来,孩子十三四岁,扎着短马尾,大大的羽绒服里是她的学生制服,她跟着自己的母亲跑,泪水哗啦啦流,突然,夏初然和刁浪同时怔住。
那女孩手里拿着什么?!
女孩的小手被寒风吹得通红,可是她还是捏住了一柄平刀和一枚核桃,看得出她在雕刻,只是不成样子。
“小姑娘小姑娘。”当医生迅速冲进重症室,刁浪一把拉住了这个小女孩,忙问道,“这是你刻的?”
小女孩一见刁浪,立刻拉住他,“啊,先生先生,你要买核雕?我家是祖传的手艺,你买两个吧,救救我爸爸,只有挣了钱我爸爸才能治好病,可是我,我的核雕怎么样也做不出爸爸的样子,只有花,只刻了花先生能接受吗?”
刁朗闻言,拿起她手上的那枚核雕,核雕只在两面雕了并不清晰的六花瓣,他望向夏初然,夏初然已经走到了重症病房的玻璃前,病房里是正在急救的病人——难怪找不到,那是因为还没死,病人的灵魂因为每一次的病危而脱离身体,又因为每一次的呼吸而回到身体。
“花妹。”刁浪喊她,将手里的核雕扔给夏初然,夏初然茫然接住,刁浪朝她一笑,“记得付钱。”
夏初然低头看这花不成花的核雕,默默从包里取出了钱,她数了一下,拿了两张面值中等的票子,小姑娘眨着大眼睛望向她,哭过的眼中还含着水汽,她手一顿,又抽了一张,那边传来刁浪“人家爸爸在病房,等着给我们大线索,一吝啬说不定人都不出来。”的话,夏初然一咬牙把手上剩下的零钱都递给小姑娘,“等你父亲好了,去买点正规的工具学吧,然后用心学习,注入了灵魂,核雕才会漂亮,到时候我再向你买。”
小姑娘巴眨巴眨眼睛,带着泪痕的脸甜甜一笑,哭腔尚在,说着“谢谢姐姐。”然后跑向了自己母亲。
夏初然回到刁浪身边,刁浪笑说,“你挺能说漂亮话嘛。”
夏初然一感叹,摸了摸钱包,打开看了一眼盖住眼睛,接着有气无力,“可能是天赋如此,我……”
“挺能糊弄人的。”刁浪接道,抿嘴笑,爽朗的样子竟让夏初然无法生气,甚至还有些出神,直到刁浪走到前面的长椅上,说了一句“怎么还不过来”,夏初然才如梦初醒,匆匆走到他身侧坐下。
“浪哥,你说我们要等多久?”现在里面的病人出现异常,各监测仪器此起彼伏发出刺耳的报警声,医生护士都在焦急抢救,刁浪翘着脚和夏初然一起观察病房里的情况。
“让他的灵魂强行出来,可是会回不去的。”刁浪正在权衡这件事的利弊,夏初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多说什么。
最后刁浪对着抢救中的一位医生打了个响指,医生脱下口罩,匆匆走了出来,站在刁浪面前,四下看了下才说,“神官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