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蛙良的眼睛带着诡异的绿色,直勾勾盯着夏初然,夏初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发现的,不过随后,她便认为这个念头已经没有意义。
她存在于这里,就是为了和每一个死去或即将死去的亡灵打交道,让他们给自己最想让她看到的一幕。
所以尸骸会和自己说话,红衣女子也会和自己交谈,连蛙良都不例外,看到并告知他想让夏初然了解的东西。
所以,蛙良说不定已经死了,若是还有其他猜想,也可以说蛙良的灵魂已经脱离身体。
“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就如夏初然预估那样,蛙良跟她说了最想让她帮忙的事。
“冥官,带我们走……”
“我不是……”夏初然想告知自己没有能力,也不是冥官,存在于其中只是偶然,并不能帮他们什么忙。
若是可以,她离开这里会和浪哥商量,能做的一定去做,其它的他们拜托也没用,她也不是天外飞人,不可能事事都会做。
“帮我们……”蛙良并没有考虑夏初然能不能办到,他不断靠近她,告诉夏初然她该怎么去做。
“等一下!”夏初然往后退去,蛙良不到片刻已经近在咫尺,而且一幅不达目的势不摆休的样子,夏初然惶惶,神情不安,倍感压力。
她本能的转身想要跑,一回身,蛙良就在面前,而周围的景象也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蛙良没有说话,腐泡的脸色皮肤裸露着,他略带不满地望着夏初然,夏初然两手挡在身前,局促难安。
身后有了水声,夏初然立刻回头,果不其然,身后的河道被从天而降的暴雨灌入,四周的山坡沟壑所汇聚的流水也落进了这条河,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天水已经灌满半条河道,原本高垒的尸山,已经再也看不到踪影。
“帮我们,把眼珠拿下来……”
蛙良的声音传进夏初然耳中,她迅速回身,看到的却不是蛙良,而是跪在地上拿着刀的鼠目。
他身前有一个女子,穿着不知是血衣还是红色的衣物,夏初然震惊,几乎在惊呼下看着鼠目将那刀刺进了女子身体。
“噗嗤”一声,鲜血飞溅,浸染了女子的衣物,沾染了鼠目皮肤。
可没有人停下,鼠目在发疯,他手里的刀不断刺向女子,刺耳的诡笑伴随着磅礴大雨,他在雨中尖笑,止不住的狂颤,“就是你,就是你毁了我的百年大计,该死,都该死,你和刁浪一起去死吧!”
“啪!”夏初然狂奔到跟前,挥棍敲上了鼠目的脑袋。
鼠目被这一冲击推向远处,夏初然手在颤抖,脸上不知到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不知所措,双腿因为剧烈地恐惧感无力的支撑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明明这件事不归她管她,明明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该去世的人已经离开,她为什么非要去趟这一浑水。
“人人都说……”躺倒在地上的女子胡乱的言语,“彼岸花是地狱之花,只有我知道它是希望之花,它能带来我朝思夜想的他,就是,他为什么还不来……”
彼岸花……夏初然记起了这个在她记忆里的声音,和玄素留给她的记忆交杂,成为她二十几年挥之不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