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边的厨娘,给个擦手的。”
声音极不礼貌又显得自大,没错了就是华容。
夏初然僵直了背,碰了碰张三良。张三良莫名其妙看着夏初然,听她言,“帮忙给那边那位先生递个温手帕,然后顺便帮忙旁敲侧击要个名字。”
“你认识?”张三良点倒抓的很准。
夏初然面露难色,张三良也就没在问。提了个毛巾过去,递给西装男人。
西装男人动作倒是绅士十足,只是脸上那股子傲气让人很不爽。当然,这傲气不是什么坚韧不拔的气魄,而是那种坚持自我、不听人劝的自傲。
“你看我做什么?”西装男注意到张三良的视线明显不高兴,那种眉间不加掩饰的微皱,更是厌烦。
张三良轻笑,倒了一杯水给他,接着转了一个圈,每位的位子上都倒了点。
张三良动作娴熟,操作得体,夏初然注意着,忽而觉得他真是能干。
绕了一圈张三良又回到西装男身侧,西装男脸僵着抬头,“你干嘛总立在我身侧?”
张三良浅笑,只是似是而非的邪气让人倍感压力,“华容先生,我想看看你需要什么。”
西装男挥手赶掉他,“不需要,你不要在我身边瞎转就好。”
张三良诶了一声,转身离开,去接夏初然的餐盘。
“这第二道菜我上吧,你听到了吧,叫华容。”
张三良利落收拾餐车推着,夏初然眯眼忽问,“你早就知道他叫华容,为何还反问让我知道?”
张三良头也没抬,利落的划分好鲜笋银鱼汤,笑容在上,在沉闷阴郁的氛围中,恰似朝阳一般温暖,“我就想让你确认。”
恶趣味。
夏初然偏过头,隐隐地带着笑。
两人的亲密仿佛与生俱来,张三良回以笑容,推着餐车离开。
他一个个递上第二道菜,一路席间无人说话,也可以说,从他们进来这个厅堂,就没有除了耳语以外较大的声音,哦,华容除外。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这汤一虚一实,实在美妙。”蛮灵坐在姜万华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左边三位的顺序依次是蛮灵、永智华和沙曼华。
位置是男女分做,男在右女在左,按前先来后到的顺序自己挑的。
蛮灵搅动汤勺,翠绿的莴苣颜色不减分毫,她向暗处的夏初然递去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夏初然心领神会,暗暗举起大拇指,夸她掐准好时候。
“要我说,这野旷、江清的意境不适合此刻的我们,毕竟我们可不是孤单一人。”华容擦擦嘴角,开口道。
他坐在姜万华右手边第四个位置,前面依次为外国少年卢克、常野和永智华教授的儿子。
夏初然扶额,就知道华容是个什么时候都要跳出来的人,不过也不怕,这些小意外下午时分蛮灵和夏初然就已经预料到,于是蛮灵接着道,“呵,意境?先生,你可要搞清楚,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是对手,不是朋友,还要依靠彼此?这不是笑话?”
“真可惜,就我知道的,蛮灵小姐很喜欢抱团,总是和着院里的人套近乎,比如那位厨娘。”华容句句带刺,不留情面,他是在蛮灵之后第二个到的人,所以看到的自然也最多。
蛮灵嗤笑,只是这回保持了不发作的仪态,夏初然说了,高冷占据上风,不太在乎、急迫的作态往往会给对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