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虎一声令下,车队的武者们纷纷下马,用马做掩护,手中握紧黄弓,一点点上前移动。
这些土匪真的并没有上前对陈河等人进行攻击。
“我是蒲河大镖头,铭虎!过年时给兄弟们带过酒的!”
“我是蒲河大镖头,铭虎!过年时给兄弟们带过酒的!”
“我是蒲河大镖头,铭虎!过年时给兄弟们带过酒的!”
铭虎喊了三声。这些土匪似乎接到了命令纷纷撤走。
“没事啦,上马。”铭虎说完,所有人的松了口气纷纷上马,陈河一头雾水。
铭虎解释道,在面对第三种土匪的时候,你无论是反抗还是讲道理,都是没有意义的,只能预防!
其实很多知名的大镖头,逢年过节都会在自己必经之路上找到这些土匪,给他们送上钱粮酒肉,打好关系。因为所谓的押镖啊,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互相给面子,没有土匪的话还要镖局干什么呢?
除此之外,他们刚刚抢了一个大单子大买卖,自己也一定有所损失,肯定不会再来抢我们马车的,他也不敢赌我们马车装的是什么,伤个几十个弟兄,太不值了。
眼看土匪撤走了,但是地上的尸体还在,挡住了路,铭虎不让车队绕道,顺着血迹行走,说是怕意外埋伏,所以走的有点缓慢。
陈河看着地上的尸体,正是之前车队的护卫,突然一种罪恶感悠然而生。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的呼救声!似乎是那马车中的妇女,就在不远处。
“咱们这就掉头绕开吧,别破坏人家好事。”铭虎下令,护卫哈哈哈一笑,似乎都明白将会发生什么。
“听呼声,他们护卫已经死光了,只剩下妇女,我们不去救救她们吗?”陈河一听,顿时价值观收到了不小的触动,他热血少年,有人呼救,他还做不到视而不见这种事。
铭虎理解,他也年少轻狂过,上前哈哈道:“小子,我知道你想救她们,那你就的自己变强啊。如果不能变强,你又如何救他们呢?你还年轻,就不要去想这些让自己烦恼的事,你千里迢迢的来这里不是为例救人的吧?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谁去皇朝相亲啊?我们去救人,谁保护你家的这些钱啊?”
“我……”既然被这种事情阻挠了他救人,陈河有点懵,第一次发现自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要想这么多。
但是就在这一刻,他发现了,他发现不对了,他似乎想要做的事还真不是帮助家族,他追求的出人头地,是被人尊重,敬畏,以至于崇拜自己。
更重要的,这呼救声在寻常人耳中只是尖锐,但是在陈河这里确实如同魔音罐耳,挥之不去。
陈河可能是太久没好好睡觉了,脑子有点浆糊了,他胡思乱想,正义爆棚的心道:“难道自己希望的是别人认可自己吗?不,不对,他是想要让别人为自己感到骄傲,…希望被别人感到自豪,被人感激,被人崇拜,原来自己的想要的这么肤浅?我希望帮助别人,我只是这个概念和出人头地的利益混为一谈了。”
想到这里,陈河突然异常的想要救人,就要把马掉头,被铭虎抓住,铭虎不高兴了,认真道:“你个熊孩子,我说话你听见没有,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还想着干涉别人生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啊,想要把我们都连累进去吗?”
陈河有点难受道:“土匪杀人为夺财,现在财也拿到了,我们救个人怎么了?我们能安全通过这里也是她们搭上性命被抢劫,我们才有了机会,我们举手之劳也不可以吗?”
铭虎摇挠挠头头道:“说的事倒是没错,但是你主动去惹土匪,也让你自己的钱财收到危机了啊。”
陈河道:“虽然这是我家二十年的积蓄……但是圣人说过人命大如天,怎能用钱财衡量?”
铭虎道:“但我说不行就不行!不要纠结这件事了,即使没有我们,她们也注定会遭受此劫,我们只不过是借光走个道,你就心存感激的接受吧。”
陈河看着地上的尸体,和远处越来越大的呼救声,陈河道:“那你是承认我们欠了她们一个人情咯,受人恩惠当以源泉相报。”
铭虎道:“我年轻时候也和你一样这么死心眼,但是大道无情,这你爹有学问,问你爹去。”
铭虎烦了,招呼一声,车队继续行进。
陈河放缓了马步,来到父亲的马车前。
陈河:“父亲,我想……”
陈员外:“不要说了,我不是聋子,我也想去救人,但是她们命是命,你就不是命了?这些护卫命就不是命了吗?我知道你想救人,我年轻时候也和你一样冲动好胜,但是每次我冲动完,都会惹上一身骚。听爹的,我是过来人,还是不要管了。想开吧河儿,世间就是这样,你学会忍耐了,你就长大了。”
陈河:“父亲说的极是,我想问,这些土匪会怎么对待这些女子?”
陈员外伸出手敲了一下陈河道:“你不要去想就好了!”
陈河自言自语道:“圣人说: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父亲我好想是明悟了,文不成武不就,这次去相亲我觉得八成也会失败,我们还是不要浪费这个聘礼了!我有一个新想法。”
陈河说着,这几天睡眠不足的黑眼圈中,出现了一丝疯狂,似乎是这远处的呼救声不断的进入他的耳朵,让他本就脆弱的精神支撑不住,心头的正义感爆棚的突破了自己的理智。
陈河一下拉住缰绳道:“我说,父亲大人,如果我为了救人而死,我会不会成为万人敬仰的英雄呢?如果我没死,那我如此壮举,算不算出人头地?母亲是否会为我而骄傲呢?您先走,孩儿去去就回!”
说着陈河一拉缰绳,冲向呼救的方向。
“河儿!你突然干什么?回来!”看到陈河突然暴走,陈员外大惊,险些摔出马车。
“臭小子!你这是去寻死!怎么了你?”看到突然发狂的陈河,走在前面的铭虎也很惊讶,赶紧策马追赶,却发现这陈河既然一下马术无故的变好了,老江湖的自己都追不上!
“圣人曰,位高权重者应公而忘私、先人后己、大公无私,做人之楷模,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我终于知道想干什么了!我要为了救人而死,就可以被人膜拜,歌颂千古!”陈河眼中出现疯狂,好似神志不清的纵马狂奔。
这时,另一处山林之中,一个武者手持九齿连环大砍刀,刀很长很帅,但是他全身伤痕的和几十个土匪周旋,没挥舞几下就精疲力尽了,一脸焦急。
他前方马车翻了,车里的东西被土匪不紧不慢笑呵呵的抬走,一妇人和一个少女被土匪拉出,推倒在地,拿手上的刀划开着她们身上的衣服,调戏着玩。
而武者作为最后活着的护卫,对此只能无可奈何,只能不甘和绝望。
一声破空声,又是暗处发来的一箭,射在武者的大腿上,武士绝望的倒地,被土匪小弟按住。
土匪头子鹰眼狗以胜利者的姿态,宣誓这自己的成功的围剿。
“白痴,你知道自己惹上谁了吗?”武士看着鹰眼狗怒道,现在只剩下嘴硬了。
鹰眼狗不以为意,看向那对母女二人,对其美貌表示震惊,这母女二人脸蛋皮肤紧致细腻光滑,身材一丰满一纤细,美人脸蛋的标准来说既然找不到一丝不足,真是一对佳人,他忍不住色心大动,现在就要品尝一番!哈哈阴笑这就扑上去,周围的小弟非常识趣的都躲到了一边,先去清理马车内的战利品。
妇女尖叫着想要保护女儿,她手中攥着奇怪的符咒,继续呼救,似乎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她母女。
这一切让鹰眼狗觉得可笑,在自己的地盘,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
然后一阵飞快的马蹄声飞速传来,只看到一个人影迅速接近!
“来者是谁啊?”
“好像,是个书生。”
“估计是不会骑马,马脱缰了吧,你看他不会武功的样子。”
“好像是,是……第二个进入咱们地盘的车队里的人,算了,算了,给铭虎大哥个面子,不要难为他了,无视他,大家无视。”
“诶,不对啊,他好像冲着老大去了!”
土匪们看出了不对劲,纷纷停下手中的货物。
陈河“驾“了一声,冲向老大鹰眼狗,土匪发现这个陈河来者不善了!
这时鹰眼狗正在扯着母女的衣服,刚注意到身后马蹄声靠近,此时已经晚了,想去捡起地上长刀之时,陈河已经赶到他身前,无脑硬撞上去!
可惜马也是有眼睛的,陈河骑术也不是高超的水平,马有意自己躲开,但陈河强行一拉缰绳,马嘶吼一声,蹄子“咔嚓”踩在了鹰眼狗的背上,鹰眼狗一口鲜血,左手琵琶骨被踩断!
马也因为这种撞击失去平衡摔倒,陈河在马摔倒前从马上跳起。
“圣人曰。擒贼先擒王。啊啊啊!”
陈河拿出自己腰间的短剑,对着土匪当头一剑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