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双臂环上她纤细的腰身,灼灼黑眸望着她凝白清丽的脸蛋,目光专注而深情。
楼伶被他这样盯着浑身都像是着火了一样不自在,她拿开腰上的手臂,推开他转身继续手上的活,背上却忽然一沉,是他自她身后将她整个身子揽入了怀里。
室内暖气足,男人仅穿着一件衬衫,楼伶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心跳的震动。
她喉咙发干,清了清嗓子,微微扭头对身后的男人说:“你妨碍到我做——”
猝不及防地吻落下来,夹带熟悉的气息钻入她呼吸里直灌胸腔,狂野又不失温柔。
她闭上眼,双臂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脖颈,踮起脚跟回吻,直到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如漆似胶的两人才依依不舍分开。
莫笙以指摩挲过她有些红肿的唇瓣,嗓音微哑道:“谢谢。”
谢谢她坚持把女儿生下来。
谢谢她让女儿跟着他姓莫。
谢谢她把女儿养育得这么好,没有灌输她楼莫两家的是是非非,没有让她憎恨他。
谢谢她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
太多的感激无以言表,他只知道,他不会再让她和女儿离开他,哪怕付出一切。
楼伶大脑还有些缺氧,也没在意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谢谢,红着脸打掉他的手,娇嗔道:“我饿了,在飞机上没有食欲也没吃什么东西。”
莫笙最是受不了她撒娇,轻轻‘嗯’了声,目光温柔似水:“我下面给你吃。”
楼伶默了一秒,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歪了,还是男人故意占她便宜,一瞬间耳根爆红滚烫。
一家三口在伦敦停留了两天,莫悔作为小向导带着她爹地走遍了所有她和妈咪去过的地方,雀跃得像只快乐得小精灵,逢人便兴奋的介绍莫笙:“他是我爹地,是我的亲爹地,我最亲最亲的爹地。”
莫笙活了三十多年,真正笑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可自从楼伶母女回到他身边以后,他整个人简直脱胎换骨,以往冷酷不近人情的男人,现在只是一个被幸福包围的寻常丈夫和父亲,在他眼里,她们母女胜过世上任何。
第四天一家三口搭专机飞往美国,结束了伦敦之行。
去美国是楼伶提议的,因为她想让女儿去穆海伦的墓碑前对着她的遗照叫一声奶奶,毕竟,女儿是穆海伦唯一的孙女,即便是天人永隔,也理当让她在九泉之下安息。
因为穆海伦的关系,美国于莫笙来说有太多不堪的回忆,所以一路上他都显得很沉默,尤其是在一家三口前往公墓时,他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沉。
楼伶不擅长安慰,只能紧握他的手传递自己的心意。
穆海伦生前入了美籍,临死前回光返照整个人都清醒了,留下遗言,死后葬在美国,不愿再回到有那个负心人存在的地方。
所谓负心人指的就是莫笙的父亲莫维谦,曾经哄诱穆海伦为他生下双生子却又负她终生。
莫悔聪明伶俐,小小年纪便懂得察言观色,她见父母神情严肃,立即安静下来,乖巧的一言不发,照着吩咐,在穆海伦墓前跪下来,眼睛盯着穆海伦年轻时清纯的素颜照吐字清晰的说:“奶奶,我是您的孙女莫悔,我和爹地妈咪一起来看您了。”
楼伶泪目,咬着唇不让哽咽声溢出喉咙。
当年她和穆亦交往被父母阻止,最无辜的就是被牵连的穆海伦,她本来就是个可怜人,可因为她父母的自私,她可怜的人生变得越发凄惨,以至于到死都没能和莫笙正式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