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选在刘伟鸿离开青峰农校的当口向法院起诉。看来这女子尽管娇憨,却也不是全无心机。至少在维护自己心爱的男人方面,想得十分周到。
刘伟鸿一摆手,说道:“不要管他们怎么说。这个婚姻本来就不合法,根本就不该发生。既然发生了,早就该离。”
唐秋叶不由大喜:“你支持的?”
刘伟鸿诧异地说道:“我当然支持,怎么会不支持?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伟鸿,你真好!”
唐秋叶咬了咬嘴唇,说了这么一句。
在文艺作品上见到这样的话,刘伟鸿一准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唐秋叶说出来,却是如此自然。她也想不出什么华丽的辞藻。
“不过……不过他们说,如果我要离婚,他们就不让我在农业学校上班,让我回家种地去……”
稍顷,唐秋叶脸上又浮起一丝忧虑。真回家种地,也没什么可怕的,唐秋叶是担心,离开了农业学校,她就很难见到刘伟鸿了,这才是要命的。
刘伟鸿双眉一扬,不屑地说道:“他们不让?我还不稀罕呢。给他们做了四年保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这样的人家,亏得你爸还把老王当兄弟,嘿嘿……”
唐秋叶担忧地说道:“我不怕回家种地,我就是担心,以后难得见到你……”
刘伟鸿站起身来,拉住她的手,说道:“别担心,我说过的话,自己不会忘记的。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你别上班了,做点生意去。比呆在农校要强多了。”
“做生意?我不会的……”
唐秋叶吓了一跳,连连摇头。
在她想来,能做生意的人,那都是好本事。她哪有这个本事啊!
刘伟鸿微笑道:“不要紧,没有谁一出娘胎就会做生意,谁都是学会的。雨裳姐以前也从来都没做过生意,现在不也做得挺好的?”
唐秋叶轻轻吐了吐舌头,说道:“呀,我哪能跟她比啊,人家是国家干部,多能耐……对了,伟鸿,你们这回去江口,事情都办好了吧?”
刘伟鸿笑着点头。
在江口的这几天,刘伟鸿着实比较忙碌,跑了好几个城市,去拜访老云家和老刘家在岭南的关系户。云老爷子以前在岭南工作过好长一段时间,在岭南的故交旧部着实不少。刘老爷子尽管不曾在岭南驻足,但他身居高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在岭南也有许多旧部。当然,老一辈的基本上都退休了,类似刘老爷子这样八十高龄犹在第一线工作岗位的情形并不多见。这也是特殊时期的特殊情况。中央需要他们这些老一辈革命家坐镇。地方上这种情形就比较罕见了。
但这不要紧。
拜访本就是礼节性的。刘伟鸿深知,这种礼节性拜访的重要性。眼下或许用不上,但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了。而且敬老尊贤,也是一种美德。跑勤快一点,不是坏事。
云雨裳留在江口发展,这些关系必须要理顺,仅仅依靠叶文智和季瑞林远远不够。
但在刘伟鸿而言,和云雨裳一起去拜访老云家的故交旧部,本来就包含着更深一层的意义。相信不久之后,这样的消息就会转回京师。如果搁在以前,那也没什么,不会有人当回事。刘伟鸿在老刘家的地位,本就不高,一个叛逆的纨绔子弟而已,不当大事。然而现在,情形明显不同了。刘伟鸿那篇文章,说是直接影响了首都乃至全国的政治格局也不为过。就算京师那些大佬,还不会将他正经当盘菜,起码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直接无视。
老刘家的小子和老云家的姑娘关系这么密切,频频拜访两家的故交旧部,不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揣测。
刘伟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老贺家或许其他势力,对老刘家与老云家的关系越是猜忌,对老刘家越是有利。
至于为云雨裳的生意铺路,反倒是次要的了。有了二十年的先知优势,仅仅只是想赚些钱,有何难哉?刘伟鸿离开江口的时候,云雨裳的“宏瑜信息质询有限责任公司”已经正式挂牌营业了。原本云雨裳的意思,这家公司要叫做“鸿雨”,在两人的名字中各取一个字,不但浪漫,而且也表明公司是两人合资的。刘伟鸿笑着否了。
这也太肉麻了些!
以后公司发展壮大了,被人打探出来这个“内幕”,多不好?
云雨裳撅了好一阵嘴巴,最终还是依了刘伟鸿的意见,给公司取名叫“宏瑜”。
“宏瑜公司”一开张,便生意兴隆,第一天就接到了三单生意,云雨裳只要帮几个外商将相关的手续跑下来,就有一大笔进账。
理清这些关系,对于外商来说,深感头痛,不知要跑多少衙门,请多少饭局,喝多少酒才能搞定。于云雨裳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正是两相其利,皆大欢喜。
事实上,衙内们下海做生意,多数就是以类似的方式起家的。
相对于江口乃至岭南本土的“衙内们”来说,云雨裳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那就是国家部委的关系网。这是本土衙内们的短板,可以预见的是,宏瑜公司必定会在短期内发展壮大起来。
刘伟鸿的眼光,并不只盯在这么一点蝇头小利上,宏瑜公司仅仅只是一个过渡,一个跳板。等站稳了脚跟,有了一定的资金积累,可做的生意多了去了。
二十年的国际大势了然于胸,足够刘伟鸿兑现他给云雨裳的承诺——赚几个小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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