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然是快活王得了秘笈称霸当时的武林,他死后秘笈下落不明,有人说是他坐下酒使贪墨了,也有人说随着快活林一起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人说是沈浪沈大侠得了秘笈这才出海。”说起这个,李寻欢脸上显然有欣羡:“那日我见到秘笈便觉不对,吃面的时候那俩江湖人,谭兄你还记得吗?”
谭昭点头,他自然记得。
“我与你分开后就回家换了身衣服,入了夜就等在翰林院门口,等到半夜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我以为是那哥俩,却没想到……”
这表情怎么听着有些难以启齿:“没想到怎样?”
“没想到是个娇俏的女郎,出现在那是我自然觉得不妥,可这女郎身形壮硕,我刚要躲便听到掌风袭来,那人武功端的是高,我自问武功不低却在他手下走不过几招,情急之下我欲遁走,却未料中了迷药。”
“等我再醒过来时,是被柳编修的尖叫声吵醒的,我躺在血泊里,左手还受了伤。”李寻欢抬起自己的左手,左手的小胳膊上果然有一道血疤。
……真是有够离奇的。
“告诉你是怕你瞎掺和,此事事关江湖,那死者更是西域人,我最多丢官,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谭昭从大理寺的监狱里出来,便觉得有些奇怪,他让系统将拍摄的凶案现场全景图放出来,他一边走一边看,书丛杂乱,还有些血迹飞溅到古书上,这誊抄修书又造成了……对!誊抄!他记得案几上曾经有他誊抄的笔记,那是他抄录的历年来的祭奠辞藻。
“小郎君,在想什么呢?”
谭昭猛地一激灵,正对上一双欲语还休的水眸。
李寻欢听到这个也很无奈,他幼年体弱便自小学武,后来憧憬江湖生活便化名去江湖上“游学”,也结识了一些朋友,同样也……:“那刀客是西域来的,说是要挑战关内的高手,当时我多喝了两杯便与他战在一处,谁知道……他不敌我,后来又在江湖上听说我飞刀如何如何,便总想逼我出飞刀与他一较高下。”
谭昭听到西域两字就胃疼,自然不想多提:“李兄厉害。”
竟是这个反应……李寻欢眨了眨眼睛,笑起来格外得风流倜傥:“谭兄当真妙人,来,喝酒!”
然后还没等谭昭把茶杯端起来,这人自己就一饮而尽了。得,又是一个酒鬼,为什么他每次都会遇上酒鬼朋友。
“在下今年二十有四,谭兄你呢?”
谭昭就说比你大两岁叫声兄长听听,李寻欢倒是不在乎这个,酒杯一端叫得格外痛快,听得谭昭腮帮子疼。
愚兄贤弟的,两个光棍喝了小一个时辰,某位探花郎看着风流潇洒,却是个顶顶的纯情boy,说是老家有表妹等待要回老家成亲。
谭昭:……很好,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谭兄,届时你可一定要来啊!”
“一定一定。”
两人便各自分开,酒钱自然是李寻欢付的,谭昭这个状元郎两袖空空,虽说考取功名后有些进项,但居住京城加上各方打点,现在每天吃上白米饭都是阿弥陀佛。
除非是京城本地或者世家子弟,新晋的翰林都居住在翰林府邸,京城地界东为贵,西为贱,越靠皇宫越尊贵,翰林府邸位于东区的边缘,过两条街就是西区,谭昭从繁华的大街走过去花了不到半个时辰。
至于为什么是走?他没钱。
刚一进门,谭昭就被谭大娘拉着喝药,苦涩的汤药冲鼻,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娘,以后别给我买药了!”
这就是小病都要磨成大病了,虽然他这身体……估计是好不了了。前些日子他来的时候,原身就已经服毒自尽,当时恰逢剧毒发作,虽然他已经及时止损看着跟没事人似的,但伤害不可逆转,除非找到传说中的灵药,否则这具身体活不过五年。
系统:五年还不够你作吗!上个世界那个好的条件,你也不过撑了三年!
……
系统:你看看你,一个世界下来才攒了一年半的时间,就这还要拿出一半来还贷,你看到这个数字,良心就不会痛吗?
……
自家系统好像不知不觉坏掉了,狗宿主自觉理亏,终于秉着呼吸大口干掉了苦汤药,卧槽真的太苦了:“娘,这什么熬出来的,怎么这么苦?”
谭大娘没什么见识,对儿子确实顶顶的好,这辈子的心血都交托在这儿子身上了,看着儿子乖乖喝药,脸上荡起一脸的褶子:“好东西好东西,我的儿你别去听外面的风言风语,那些人跟些老娘们似的嚼舌根,以后定是没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