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天特别冷,站了小半个时辰天都不见亮,里面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谭昭被个小太监推进去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活过来了。
一直走了小一百米,谭昭才停下来跪拜口称万岁,很快便听到成华帝叫他起来的声音,随后才是关于李寻欢的问询。
谭昭一一如实道来。
“那谭卿以为朕该如何处置李探花之事?”
谭昭立刻拱手:“臣以为当以律法办之。”
成华帝这会儿才看清这状元长什么样,看着……也不比李家三郎差太多,当初他是为何要点他做状元来着,算了算了不记得了:“既然如此,大理寺卿,依律法该如何判罚?”
大理寺卿立刻出列道该罢官,流徙三千里。
适时,谭昭再次跪地,口称:“请皇上恕罪,臣愿以官位担保,李寻欢绝非杀人偷窃之人,请陛下给臣七日时间,七日之后,定将真凶缉拿归案。”
“准了。”
这也太好说话了一点,早知道就说一个月了。
死的人是个江湖人,谭昭好不容易挤进去,一眼便瞧见了地上染血的大刀。
也是混过三年江湖的人,谭昭一眼便认出这把刀是当初那位西域刀客的。他心里一突,迅速望向尸体的脸。
死的人是那个西域刀客。
李寻欢被人质问,他左手还沾着血,顺着袖口滴落在地上,与地上粘稠的血液积聚在一块儿,他抿着嘴唇,神色缄默却并未开口反驳。
一会儿的功夫,大理寺便来人了,因是牵扯到新科探花又是李家人,所以来的还是大理寺少卿左明。左明长得身材高大,据说武功放在江湖上都属一流,他见现场繁杂便直接唤手下清场,谭昭就这么被清出去了。
到底事关朋友,谭昭临走前多了个心眼,花了一小时让系统把现场陈设都录了下来。
就怕这大理寺将之定性为江湖械斗,一个朝廷命官搅和进江湖里,如果是一般时候没什么,可死人的话……这就很难办了。
谭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坐了多长时间,一个大理寺官差来请他,他跟着去,进门就看到了左明,随即拱手道:“下官拜见左少卿。”
左明自然不是因为怀疑谭昭才传唤的,而是因为:“谭大人,本官听闻你与李寻欢交好,可是真?”
他说话不怒自威,显然这是一位深谙邢狱之道的官老爷。
谭昭不卑不亢地开口:“是,下官是李编修是好友。”
“那你可知你的好友李编修近日里有什么异常?特别是你俩经常一同进出藏书楼,他可有什么异动?”
……昨天发现了一本武功秘笈算不算?谭昭摇了摇头:“不曾。”
“当真?”
谭昭适时地表现下书生意气:“左少卿,下官虽份列末等,却并非你牢狱里的犯人。再说李编修为人正直,绝不会做出杀人越货之事。”
左明没想到这传闻中才学普通的状元郎竟是这般模样,他在此之前已经传唤了不少人,各个说的义愤填膺不包庇同僚,唯有这人眼神清明说相信自己的朋友,倒是个人才。
总比些蝇营狗苟的小人来得好。
“那你觉得是谁杀的人?”
这是问他?谭昭错愕地抬头,他所知道的消息太少,最后诚实地摇了摇头:“下官不知。”
然后说完就被请出来了,这位大理寺少卿办事挺雷厉风行、铁面无私的,谭昭想了想,最好还是去见李寻欢一面。
这一面,便是等了两日。
第三日的中午,谭昭拎着临江仙的醉红酿去见李寻欢。
阴暗的牢房里气味迷人,一路走过这犯人脸上都神情木讷,拐了两个弯才看到李寻欢的牢房,这狱卒便道:“谭大人,您快些说话,小的就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