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一些明白鬼该知道的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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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个大朝会。按照本朝的规矩,京官七品以上都要出席,作为翰林院编修,谭昭刚好擦着七品的底线要去上朝。
说实话,和上刑是没多少区别的。
大殿虽然建的气势恢宏,可林林总总文武大臣少说几百号人,平日里是挤得下的,但一到这种时候六七品官就只能站在外面,大冬天的凌晨五六点还要跪地拜万岁,这当官的千年老寒腿估计都是这么来的。
天蒙蒙亮,谭昭刚随着同僚跪拜完毕,外面的人是听不见里面人说话的,只有看着里面的人站起来才能站起来,也有尊卑的意味在里面。
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天特别冷,站了小半个时辰天都不见亮,里面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谭昭被个小太监推进去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活过来了。
一直走了小一百米,谭昭才停下来跪拜口称万岁,很快便听到成华帝叫他起来的声音,随后才是关于李寻欢的问询。
谭昭一一如实道来。
“那谭卿以为朕该如何处置李探花之事?”
谭昭立刻拱手:“臣以为当以律法办之。”
成华帝这会儿才看清这状元长什么样,看着……也不比李家三郎差太多,当初他是为何要点他做状元来着,算了算了不记得了:“既然如此,大理寺卿,依律法该如何判罚?”
大理寺卿立刻出列道该罢官,流徙三千里。
适时,谭昭再次跪地,口称:“请皇上恕罪,臣愿以官位担保,李寻欢绝非杀人偷窃之人,请陛下给臣七日时间,七日之后,定将真凶缉拿归案。”
“准了。”
这也太好说话了一点,早知道就说一个月了。
后来他再大一些,说话有条理的时候他问二叔,二叔就告诉他有关于他的身世。
他娘如今是峨眉外掌事,他爹更加来不起,这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十个里面有七八个都在谈论剑神西门吹雪,据说他还有个祖父是西方的大魔头,他这身世一听就大有来头,可为何他二叔……
西门睿抬头看着卖相不错的自家二叔,说了句十分气人的话:“二叔,你看一家人就你一人连个名头都没有,你都不会羞愧吗?”
谭昭差点气秃:“你小小年纪,羞愧二字怎么写都知道了!”
小祖宗一脸骄傲:“那可是,隔壁卖炊饼的大娘抓着个小乞丐偷她炊饼,她抬起擀面杖就质问他小小年纪羞愧不羞愧!”一边说还一边学人说话,可把谭昭乐坏了:“你倒是会活学活用!”
“所以你不羞愧吗?”还不依不饶了。
谭昭本来在他面前就没什么长辈的架子,随后撩了撩眼皮,毫不在意说出来的话会教坏小孩子:“名声能当几个钱,能给你买糖葫芦吗?”
小鬼灵精到底小,一时竟然觉得……二叔这话没毛病啊。
两人说话的功夫,花满楼提着食盒过来了,谭昭住的地方离小楼很近,就走个街拐个弯的路程,小祖宗一闻到味道,撒开丫就奔了上去开心地叫大哥哥,那嘴巴甜的……完全看不出是西门吹雪的儿子。
花满楼也早已熟悉西门睿的套路,但显然知道并不等于不入坑,他十分爱怜地摸了摸西门睿毛茸茸的小脑袋就将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小家伙从小锻炼身体,摇摇晃晃竟然也没把食盒砸在地上。
看着西门睿坐在自己的小桌子上开始吃,花满楼才接过谭昭手上的茶,笑着开口:“真的要走?睿儿……”
两人已是老朋友了,谭昭说话也颇为随意:“怎么?舍不得这小破孩子了!也不知是谁昨天因为小楼的花被人踩了追了这孩子三里地,今天就巴巴地上门来送吃的了!”
花满楼也很无奈啊,但睿儿还是个孩子:“这难道不是谭兄整日里懒散度日,疏于管教的原因吗?”
天地良心,谭昭觉得自己已经事必躬亲、人称江湖五好二叔了,谁家二叔冒着老命危险养侄子的,可这话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我反省,检讨,所以决定带他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