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去参加婚礼,自然要准备礼物。
白乔寨最多的就是各种中草药,因此江雪也不准备去费什么心思,让南亭准备了两株百年的人参送给他们做新婚贺礼。
此外江雪还另备了一份礼物,给张日山的,就是麒麟竭。
麒麟竭是一味很珍贵的中药,藤本植物,它通常缠绕在其他数目上,它的茎长达十多米,等到它成熟,把茎切断一个口子,会有树脂流出来,干后凝结成血块状的东西。这便是麒麟竭。它是一种放置的年代越久远,功效就越好的东西。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由暗红色变黑。时间越久黑的越沉,到了一定地时候,性质也会改变,入口即化,人吃了以后,血液邪虫不近。
张启山虽然是军人,但就这一年她所查到的事情,他们私下里的生意,做的是底下的买卖,这东西对他们来说是最佳的防身东西之一。要知道墓中异变,多的是一些变异的蚊虫。吃下麒麟竭,这个问题就不用再担心了。
她手中的麒麟竭是原主的珍藏,看颜色这放置的时间得有千年不止。而且块头还不小。
江雪可是舍不得都给张日山,只是割下一小块而已。
贺礼准备妥当,江雪特意交待了林九一番,小事他看着处理就行,若是实在有他裁决不了的事情,让人快马加鞭送信到长沙城就是。毕竟白乔寨距离长沙城并不算太远,也就一日的路程。
又暗中留下不少小纸人帮着自己监视白乔寨的一举一动,江雪便在婚礼开始前五天,带着南亭,往长沙出发而去。
这一年多来,时局是越发有些混乱,江雪和南亭两个弱女子走在路上,真的不大太平。一天之内竟然碰上两次劫道的匪徒,当然碰到江雪和南亭,算他们倒霉,下场不怎么样。
“这就是长沙城,倒也还算繁华安定一些。”江雪看着城门口有一队军人守着,进出盘查的也严格一些,摸了摸鼻子开口说道。
南亭默不作声。
虽是第一次来长沙城,但并不存在认路不认路的问题,鼻子下面是嘴巴,不知道就开口问。
张启山在长沙城很有威望,随便问个百姓,就能指出他的府邸所在。
因而江雪和南亭顺利找到张府所在之地,整体风格是偏西式一些,院子里那一尊大大的金色佛像,简直太扎眼。看来张启山之所以被人称为佛爷,这大概就是原因吧。
到了门口,不出意外,江雪被人拦下来。
不过也看得出来张启山管兵还是相当严格的,最起码他们态度不错。
报上名字后,没两分钟,张日山就匆匆而来。
这是江雪第一次见到穿军装的张日山,老实说,身姿笔直挺拔,配上他清隽的五官,真的是帅一脸。
“大土司。”张日山见到江雪,眉眼都柔和几分。
看着一旁守门的士兵,大跌眼睛,副官居然也有这么柔和的时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张日山眼神隐晦,却带了一点贪婪的看着江雪。分别这一年,他也不是没想过江雪,只是他的这些儿女情长,在国家大爱面前太过渺小。因为军务繁忙和日本人越来越频繁的小动作,他实在没办法离开长沙,虽心里有所念,但也只能是想念。前两日八爷鬼鬼祟祟的告诉他,说是特意也给大土司送了份喜帖过去,也得到大土司回复,说会如约参加。让他这几日勤快点,说不得哪天大土司就到了。这可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张日山当时听得耳尖有点发红。
本以为是有缘无分,没想到他们竟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或许他应该像是夫人所说的那样,他应该努力一把。
“副官,好久不见!”江雪想了一下,又开口说,“张嘴。”
“什么?”张日山开口说道。
江雪说道:“我说,把嘴张开,有好东西给你。”
张日山耳尖泛红,似乎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动作,不过还是顺从江雪的话,微微张开嘴巴。他都没看清楚,似乎是药丸一类的东西,入口即化,“这是什么?”
“麒麟竭。”江雪从来也都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当下便开口回答说道。
张日山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哪能不知道麒麟竭是何等好东西,顿时面色吃惊的看着江雪,一双寒星般的眸子似有点疑惑和不解,还有掺杂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丝丝喜悦。
“送你的礼物。”
“谢谢。”半晌,张日山才耳尖微红,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
很快张日山带着江雪去见了张启山和尹新月,没说两句话,张启山便因军务事离开。留下未婚妻尹新月招待江雪。
尹新月之前和原主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只说了寥寥数语,彼此并不了解。
不过江雪对尹新月的第一印象倒是不错,虽是出身豪门世家,是北平新月饭店老板的掌上明珠,又是未来的继承人。心有城府,精明能干之余,却也活泼可爱,十分讨喜。
女人的友谊来的很是莫名其妙,往往只需要一句话,便可以结下。
半日时间,江雪就和尹新月成了不错的朋友,看的知道江雪过来,也前来看望的齐铁嘴很是有些目瞪口呆。
直呼不可思议!
张启山和尹新月的婚礼更偏西式一些,军装婚纱,虽然两人并不想高调,但家世摆在那边,长沙张家和北平新月饭店的联姻,两人再不想,也有不得不宴请的人。因此这场婚礼很盛大!
基本上长沙有头有脸的人都过来了,甚至远居东北的满清贝勒,也特意赶过来参加这场婚礼。
“大土司,你怎么在这儿躲清静呢?现在里头佛爷和夫人正在敬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灌醉佛爷的机会,大土司不过去凑个热闹?”齐铁嘴有点微醉的从里面出来,微风一吹,顿时清醒不少,见到也在阳台吹风的江雪,开口问道。
江雪含笑说道:“里面太过于吵闹,我不习惯,反正少我一个也没事。我相信其他人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的。”
齐铁嘴点头赞同:“这倒是。”佛爷平日里真的是太过一本正经,如今难得有机会可以整他一下,众人自然不会错过。
“阿雪,你在这呢。倒是个躲清静的地方!”外头忽然传来张日山略有些清冷的声音,不过语气却温柔的很。
齐铁嘴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回头看去,便见脸色有些微红的张日山站在不远处,那脸色一看就知道刚才没少给佛爷挡酒来着。语气调侃的开口:“得,我这个灯泡就不在这里发光发亮了。有眼色的告退。”说着还做了一个怪模怪样的辑,才退出去。
江雪开口说:“你怎么也出来了?”
“恩,因为阿雪你不见了。”或许是酒壮怂人胆,比起以往的克制,张日山此时的胆子确实大了许多。不然依照他的性子,这样稍显孟浪的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先把醒酒丸吃了。等酒醒了,再说这话,我就信了。”江雪把一粒药丸,不由分手的塞入张日山的口中。
张日山大概是真的醉了,语气竟然带着丝丝撒娇音,“酸甜酸甜,我还要。”
江雪看着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张日山,嘴角的笑容都深了许多,正要开口说话,便见张日山竟然脚步踉跄了一下,直径就倒在她的身上来。也就是这时,她才想起来,醒酒丸似乎有安眠的效果。
不过这才多长时间,效果也太好了一些吧。
“南亭,扶他回去。”江雪有点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一身的酒气,若非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自己一定直接就把他丢在地上。
“是,主人。”
也不知道是张日山自己有什么印象,反正婚宴结束他,张日山的神情便开始有点别扭起来,人多是他还能端一端,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一副手足无措的大男孩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