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回到水镜,长芳主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心中自然欢喜。江雪这一走就是百年,期间虽传过几次信,但人不在跟前,她终归是担心的。如今见她平安无虞的回来,自然高兴。
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润玉后,就淡了几分,言语客气:“不知道夜神大殿下来我水镜有何贵干?”
不等润玉开口,江雪便先开口说:“长芳主,是我让润玉过来的。再过几日便是先花神的祭日,他也想过来拜祭一下先花神。”
“锦觅,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长芳主心下一震,看了看江雪有看了看润玉,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语气也都肃穆了几分。
江雪点头:“知道啊!”
长芳主先到先主的临终托付,不由闭目:“锦觅,你一向都是聪明的孩子,如今怎可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她真是有愧先主的临终依托。
“润玉,你且休息,我会和长芳主说清楚,且宽心。”江雪转头对润玉说道。
润玉虽担心,但出于对江雪的信任,还是点点头:“好。”
江雪便拉着长芳主来到一处花圃之中,并且扬手就布下结界。
“锦觅。”
“长芳主,我知晓你和众芳主是为我好,但不过是早与晚的事情,瞒不住的。倒不如把主动权握到自己的手里。”江雪直接的开口说道。
长芳主还是蹙眉,又问了一句:“锦觅,我且问你一句,你可对夜神生了男女情意?”
“算是吧。”她确实喜欢润玉。
“糊涂,实在糊涂。”长芳主听了江雪这话,心里生出几分火气,“锦觅,你可知道先主离世前曾经给你算过一卦,说你万年内有一大劫,因此先主便下令限你万年之内不得踏出花界水镜半步。但先主却未曾料到你竟是这般刚毅的心性。只是锦觅……”
江雪对着长芳主轻轻摇了摇头说:“长芳主,您的担心我都懂。只是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如同母亲一样,情深不寿。而且我不会任人宰割,若是有人非要让我不痛快,我也不是会忍着受着的人。”她可不是天帝天后那种,既想要里子又想要面子。
长芳主沉默了好片刻,才说:“锦觅,是自来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知道自己做什么就好。”
“自然。”
江雪和长芳主算是达成一个共识,其实江雪觉得长芳主不是赞同自己的想法,而是实在没办法约束自己,这才无奈的妥协。但对她来说,结果最重要。
月光如水。
远远的便看到润玉坐在院子里,脚边是安静的魇兽,静静的在那里,青瓷绣纹,雅致地匍匐在他周身白绢衣袍上,随着夜风起起伏伏,自成一副难得的月下美男图。
“润玉。”
“阿雪,你回来了。和长芳主谈的如何?长芳主怎么说?”润玉的语气里不自觉的便带了一丝紧张。
江雪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笑道:“这个自然。我都说了,长芳主素来最疼我,虽心中有点不喜,不过出于对我的疼爱还是点头答应。不过长芳主可也说了…”不过她和长芳主之间的谈话她打算让润玉知道,反正结果好就行,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因而摸了摸鼻子,又接着说,“…既我们要成婚,那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宠我爱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的,不许欺负我,骂我,更不能骗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即便是在梦里,也只需有我一个人。要是敢让我有半分伤心,她必定第一个绕不过你。”
润玉心里清楚,依照长芳主这般痛恨天界,长芳主的态度哪有这么容易软化,只是阿雪自然不想他知道,那他也愿意做个糊涂人。不过听着江雪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这般刁钻的话,哪里是长芳主能说出来的。我看是你的心里话才是。”
“那你答不答应?”江雪此时颇有些不依不饶,刁蛮女友的架势。
“恩…你有长芳主做后盾,我哪敢不答应。”润玉伸出手,在江雪的鼻尖点了点,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宠溺。
“知道就好。”
润玉看着江雪得意洋洋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
定眼看着润玉,忽然倾身,亲了亲他的嘴角,而后也没等润玉的反应,留下一句:“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话还未落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润玉定了定,好片刻,才有些反应过来,轻眨了眨眼,想到刚才江雪似乎有点落荒而逃的身影。有些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感受刚才一出触而分的柔软,脸上的笑容真的是不受控制的一点点的扩大加深,最终蔓延到眉梢眼角。
“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摸了摸魇兽的触角,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