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此,便好。家中一切可好?”秋萍捧着胸口,低声急促的问。人在长安,如水中浮萍,不管家人如何,总是会惦记的。李诚笑道:“我都安排好了,明日一早,我们就走,送你家去看看,让外公看看外孙
女也好。”
秋萍的眼中顿时噙满泪水,抱住李诚的手,不停的掉泪珠。跟了这个男人,就算是做妾,比起一般人家的大妇也不差分毫了。如今还能送她回家省亲,真是再没毛病可挑了。
一夜无话,一早起来,李诚家里便热闹起来,车马准备完毕,带了八个老卒,三辆大车,两个丫鬟,一个奶娘。天刚亮的当口,顶着寒风出了城门,奔着渭南县便去了。
小闺女安乐还在睡觉,裹的严实,在车里头呆着。这车李诚处理过,没有弹簧钢板的时代,就用皮革厚厚的几层垫着,能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不至于太过颠簸。
摆弄马车的时候,李诚很是后悔,当初居然没去学理科,连个弹簧钢都弄不出来。这年月出门旅行,可不是个轻松的差事。骑马不轻松,坐车也颠簸的厉害,也很辛苦。这一路没耽搁,早早出门,午后到了信丰县,便停下来不走了。这路上辛苦的紧,走了大半天的路,休息一下,明日
一早到渭南不迟。李诚要是带着几个随从,快马加鞭一天就到。
带着闺女,那就得慢慢走了,着急不了,担心颠簸呢。找了个客栈住下,吩咐人烧水,一番熟悉,吃了晚饭早早睡下。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就出了县城。
秋萍本姓杜,在家的时候没个正经名字,叫做杜二娘。李诚问清楚后笑道:“好在你不是排行十。”秋萍问起可有什么说法,李诚在路上便讲了个杜十娘的故事。
秋萍听了不禁悲叹道:“那李甲也不是个好人,可怜杜十娘瞎了眼睛,看错了人。”
前方马蹄声来,钱谷子在前面开路,回头汇报:“家主,前面就是渭南县。那个丁三郎,在崔六叔的宅子里住着呢。”秋萍这才知道,李诚不但找到了丁三郎,还把他给抓起来了。这条路继续往东走,郑县、华阴、潼关、入河南。正儿八经的官道,道路好走,盗匪也少。史书上说贞观之治,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自然是有溢美之处了。不过要说从长安到洛阳的这段官道,就算有盗
匪,也不敢在这条路上活动。崔氏在渭南无甚根基,只是崔寅有个宅子在这里。做生意经常走这条路的崔寅,在这里有个落脚的地方罢了。李诚等人进县城时,已经有人等在这里。崔氏的一个掌柜,见了李诚便拱手笑道:“李郎君,刘
贾在此等候多时了。”
李诚下马笑道:“刘掌柜辛苦了,崔六叔说了,此事多亏了刘掌柜出的好大力气。”
刘贾不敢居功,笑道:“崔氏的招牌好用罢了,本地明府,地方上都给几分薄面。”
李诚也不废话,跟着进城,到了一处宅子进去,不等安置下来,里头有人押着一个精瘦的男子出来道:“这便是丁三郎,渭南有名的人牙子,没少往长安贩人口。”
丁三郎见李诚气势不凡,赶紧磕头道:“这为郎君,在下可是守法的良民。做了人牙子的勾当不假,却从来都是公平买卖,钱财上从来都是清清楚楚。”
这时代蓄奴是合法的,李诚不能牛逼到跟整个时代作对,尽管对这人贩子深恶痛绝,也不能把他怎么地。还不如和颜悦色的对他,把事情顺顺当当的办好才是。“你别怕,我找你是让你带路,我这爱妾要回家探亲,离家的时候年幼,记不得路径了。”李诚用居高临下的态度说话,一副使唤这货的姿态。倒教丁三郎松了一口气。稀里糊涂的叫人带到这来,一番盘问
,又是后沟村,又是平康坊的若儿。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千万别沾上了人命官司,真的那样他就算能仗着靠山遮掩过去,也免不了一番破财。“原来如此,后沟村那地界倒是不远,十里地的样子。小的只是记得,带人的时候只有一次,好些年了。那家人姓杜,老天下了灾,活不下去卖了闺女。”丁三郎老实交代,李诚也不为难他,笑道:“如此便
好,明日一早,你带我们走一趟就是。”让他带路,工钱就不要想了,没要了他的性命就是仁慈了。想必给他钱也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