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茫茫大海,离陆地甚远,却说这位金毛狮王还能飞天遁地不成了?殷素素正想开口留人,结果就看到大哥直接飞上了天鹰教的船头,从袖中摸出一根绳子,往两头一搭,飞身上了绳子,睡过去了。
众人被他的这一手弄的半天无语,又是佩服他的能为,心思灵巧。无忌在岛上时也时常见过义父这般睡觉,初时他还觉得好玩,闹着也要睡,谢逊用树枝木板的给他弄了个吊床,便再不缠着要睡绳子了。
好吧,其实不是他有多乖,多听话,只是偷摸地趁着大人不注意,想要爬上绳子去睡,却屡屡失败,还跌的他屁股墩疼,是以再不尝试了。自以为没人发现,也不敢哭,其实他不知的是几个无良大人早笑翻了。
张翠山被自家大哥的这番孩子气闹的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倒也深知的他性子,定是极高兴了才这般戏耍众人的。
当下,俞莲舟也是钦服不已,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五弟,你随我回去见师父吧,好些事情还要交代清楚,这十年,可是想煞了师傅和众兄弟了!”言下之意,竟是不想要殷素素会武当。
“二哥,我自会带着素素和无忌去拜会师傅,只不知,如今二哥如何?”说完便目光灼灼地看着俞莲舟!
“你二哥,二弟他……”
“他如何了?难道是……”一个“死”字,此刻竟有千斤重了,张翠山半天也无法吐露出来。
“生不如死啊!三弟瘫了!你消失了,我们武当七侠完了!”俞莲舟性子刚硬,外冷内热,今次这般悲愤显然对于俞岱岩的遭受很是不平。
“啊!竟是这样么?”张翠山听说人还活着,可是再想想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样的打击竟是比死了还难受吧!
“不怕,五哥,大哥的医术超群,到时候我们去求大哥,让他去武当替三哥医治便是了。”这会子的殷素素更加忐忑了,要知道当年俞岱岩的伤势可是有自己的份儿,虽不知他为何瘫痪了,可是一想到,回到武当,自己面对的情景,竟是有了几分害怕。
想那殷素素作为天鹰教主的爱女,何时如此不安过。显见的是爱极了张翠山,怕到时候他夹在兄弟情与夫妻义中左右为难罢!
不过这会子也没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幸好她还有帮手,义兄在,真好!看着远处进入梦乡的义兄,顿觉心安不少。
“嗯,你说的对,二哥,你放心,我待会儿便拜托义兄,让他随我们一起回武当,正好替三哥看看,定是有法子医治。”
“哦,谢逊何时有了这般高明的医术了?却是从来没听说过。”也不是在质疑张翠山,只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俞岱岩已经残废十年了,这会子就算有一丝半点儿的希望,俞莲舟也不想放弃,只是想反复确认。
“呵,我明教本来就有神医胡青牛,我大哥医术高明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殷素素也不知道谢逊的医术是哪里习的,不过这并不妨碍自己替他吹捧啊。
“啊,是呀,二哥,之前我们在荒岛十年,头疼闹热的都是他医治的,而且他替无忌温养身子,无忌长这么大都没生过病呢。”为了让自家二哥相信他的话,将自家儿子当做证据放了出来。
“嗯,这便好,这便好。到时候我和五弟你一起去恳求他,让他去替三弟看看,就算治不好我们也不敢怪罪人家!”
这位义气当头的俞二侠,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就算失了自己这条性命,也要让谢逊上武当替三弟看看,至于勾结邪魔外道之类的,自己一己之力扛着便是了,决不能有污武当的声名。
于是当下下定了决心的俞莲舟看殷素素也顺眼了几分,再说如今他二人已结为夫妇,而且孩儿都这般大了,还能如何呢?他又是极为地喜欢无忌,只能竭力护他一家周全了。
又是十数日,便到了长江口岸,众人下了海船,改乘江船,本想一走了之的谢逊便被武当二侠约了一同去武当山。
谢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俞莲舟,对他说,
“你难道不怕武林中人说你武当和魔教妖人勾连,污了你武当清誉么?”
“男子汉大丈夫,有事说事儿,我武当行的正,做的端,可不是小人信口雌黄几句就能污的了的。狮王你却不必担心。”
俞莲舟也是个冷硬汉子,这会子听着谢逊的嘲弄,虽说有求与人,不得不低头,可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便是了。
“大哥,你……”殷素素怕二人再起争执,便恳求的望着谢逊。
“嘿!这可真是女生外向啊,这婆家人还没拜见呢,人家认不认你待见不待见的,还两说呢,素素你这么替人家着想,人领情么?”
谢逊虽离的远,但也看到了俞莲舟对殷素素的态度,与张翠山与张无忌截然不同,有些心疼,有些生气,这会子不吃哒几句过过嘴瘾出出气儿,更待何时?
张翠山也觉得尴尬,大哥这明显是对自己不满了,他曾经答应过大哥要护素素周全的,如今这个局面可丁点儿不好看。
说完这些,谢逊也不理众人的尴尬,将无忌搂在怀里,看着江边的风景,行人的,无忌总没见过这些,一时觉得新鲜好奇,不时的就被江边的人逗的哈哈笑。
结果一个老丐的把戏让无忌看的入迷了,想挣脱谢逊的怀抱,近前去看个究竟。
结果谢逊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蛇,再抬头看看那个老丐,却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
不过是练家子却是无疑,想也知道如今中原中人怕都是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想抓住无忌要挟自己,为的怕就是屠龙刀吧!
要不是他如今要去武当,不易大动干戈,早就把那些四处冒头的小尾巴,探子的都给杀了,不过眼前的这个却是不能放过。
一挥手将张无忌推到殷素素的怀里,站起身来,隔着数丈远,这位一个狮子吼,那老丐顿时七窍流血,不久便没了气息。
可难得的是,其他人竟是没受到半点儿影响。暗中偷窥的,看热闹的众人都被震的失声了。
人人都说谢逊的武功如今深不可测,可谁也没亲见,这次,巫山帮的贺老三竟死的悄无声息,这让众人更是忌惮了。而他的那条剧毒无比的漆黑星也化成数段,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果然,有了谢逊的这一手,接下来的路程果然平静了好多。不过这日,他们又遇到了十几个元兵,虽不清楚这些元兵是怎么回事,可谢逊丁点儿没留情面,大开杀戒,只跑了两个这个罢休。
这次,俞莲舟对他倒是赞赏起来了,因着元朝的残暴欺压,中土人民过的困苦,是以汉人都对元人的憎恨却是不分正邪的。
杀了这些元兵后,日子算是彻底的安稳下来了,他们一行五人总算是平安地到了武当山下,可惜,看着小镇上这些形形□□,行为诡异,神色紧张的陌生人,谢逊不屑地皱皱眉头,继续考察张无忌的功课去了。
不过倒是俞莲舟和张氏夫妇倒是小小的紧张了一阵子,不过看着谢逊轻松写意的样子,三人也觉得自己紧张过头了,虽神色间依旧戒备,不过动作随便了许多。
俞、张二人又想,难道到了武当脚下了,谁还敢在武当头上动土不成,要是挑衅就直接杀了便是。
好吧!大家的思维都被谢逊带的有些偏了,看不顺眼就杀了!
那些乔装打扮的正要想围攻五人,却见其中一只使着判官笔的老者上前,说是要与谢逊比划几下,就算是输了也不在意,只想为儿子报仇。
张翠山看着神色颇为不耐的谢逊,怕他一个闹心,在武当脚下大开杀戒,便跳将出来,想讨教一下这位泉老爷子的功夫,要知道张翠山可是“铁钩银划”,就算如今武器有几分不趁手,可这位高丽棒子还不是他的对手,没几下,那位所谓的全老爷子便败退下去了。
幸而,张翠山留了他一条命,只不过谢逊可不是良善之人,直接隔空封了他的几大穴,想来这位棒子国的高手以后就成个废物了。
众人看着狠辣的谢逊,自也知道以自己的能耐,讨不着半分好,也便退散了。
“六弟,出来吧!别躲着看热闹了。来见见谢前辈和你五哥!”俞莲舟对着一旁的空地道。
“哈哈!二哥、五哥!你们可回来啦!五哥,我想死你啦!”
殷梨亭大笑着跳了出来,看着冷淡的谢逊,便又收敛了几分高兴,对着他行礼道,
“谢前辈,晚辈见安了。”
“殷小子别多礼。行了,别婆婆妈妈了,赶紧上山,我也想拜会一下张真人。”
大家听着这话,自是再没二话了,边走张翠山边想殷梨亭介绍殷素素和他的儿子张无忌。
众人也知道如今不是讲究的时候,再看着心急的谢逊已抬脚走了好远,便紧随着他而去。
隐在暗处的人忙着传递消息,忙着互通有无,总之,这几日,武当山方圆百里都很是热闹。
再因着武当掌门张真人的百岁寿辰便在这几日,是以武当境内,更是鱼龙混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