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看着自顾自乐的母子俩,李莫愁与那和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如今形势比人强,落到了人家手里,也只得任人宰割了。
看着神色愤懑的二人,穆念慈这才停下了与儿子的玩乐。
“李道长,你心里怕是不服气我说了你的陆郎,可对?不过,我再请问你几个问题可好?”
“你问吧,可是绝对不能在我面前再提何婉君那个贱人!”即使如今为人鱼肉,不过李莫愁依旧是那副臭脾气。
“你是见过那位陆夫人的,她长的可有你好?武功可有你高?”
“哼!就凭那个臭女人,如何比的我花容月貌,武功么,自然也不过尔尔,枉她还是南帝徒孙,真是丢人!”李莫愁一脸怒容,语出不屑道。
“那大和尚可是同意李道长之语?”
“这,出家人不打诳语,武功么,当日的陆夫人确实比不得李道友,至于皮相么,一切为空!阿弥陀佛。”那和尚倒还算是实诚,竟不否认李莫愁长的好看,武功厉害。
李莫愁听得这些,不屑地冷哼道,不过眉宇间倒也浮现出了一二分的得意。
“那么,李道长,你认为陆庄主娶那位何姑娘是为何呢?一个半年前对你心心念念的人何以变的如此之快?难道你竟是没想过这其中有无其他缘由么?”
“切,还有什么缘由,还不何婉君那臭女人的错,一副勾、引人的臭德行!”
“你难道没想过陆展元是贪慕陆夫人的背景实力才娶她的么?”杨过忍不住问道,他娘都这般徐徐诱导了,这位还这般笨,真是枉费了他娘的一番口舌了。
“这,少年人,切勿胡言乱语!污他人清誉!”那和尚急急道。
“难道不是吗?比起来,李道长只是一个江湖上声名不响的古墓弟子,而那位陆夫人却是南帝的徒孙,这样的对比,那位陆庄主选择谁自是一目了然了啊!选择一个背景深厚的夫人,对于提高陆家庄的地位,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么?再说了十几年前陆家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何能与如今相比?就我这样的无知之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陆家庄,更遑论他人了。”杨过实在觉得这些人笨的要死,这样明显的事实怎能视而不见十几年,将错误都推到陆夫人头上。
再想起母亲以前感慨过的,如今的女人很是艰难,如今他倒是有了几分认同了。想到这里,杨过便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
“这……”他的这一番话让地上的两人皆哑口无言起来,虽然觉得很是不认同,可是仔细咀嚼下来,倒是越想越有道理了。
天龙寺的和尚叹了一口气,兀自沉默,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李莫愁怔怔半天,才狂笑起来,似癫狂,似怨憎。半晌,才恢复了平静。
“依你之言,倒是我李莫愁眼睛瞎了,看错人了,是不是?”说到后来又开始面目狰狞起来。
“那是自然,我儿子都能看明白的事,难道你这十几年了,还参悟不透么?成亲当日,既有天龙寺的高僧,又是全真教的道士的,要是你这个古墓弃徒的婚礼,这些人会闲的无事去参加么?”
穆念慈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直接又在李莫愁胸口捅了一刀。
“你住嘴,不许提古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师承来历的?”
“你祖师婆婆林朝英惨遭王重阳抛弃,将自己关在活死人墓中,最后郁郁而终,而你如今又栽在了男人的手里,这又何苦?女人难道不该是爱护自己,心心念念为一个不值得的臭男人值得吗?”
“呵,值得吗?谁知道呢?我只知道我这十几年过的很不好,每天心心念念地想要报仇,逼着自己不得不强大起来,人人都说我李莫愁是大魔头,可谁知道我杀的那些人中有多少是觊觎我容貌的登徒子,不把他们弄死,难道还等着自己遭殃么?”说道后来,竟是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下来。
杨过从没见过女人哭起来也这般漂亮,他家母亲如今是越来越强悍了,还哪里掉过眼泪,是以他一时竟呆住了。
穆念慈看着自家儿子没出息的模样,轻拍了他一下,这才让杨过回过神来,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幸而众人都陷在自己的心思里,谁也无暇关注杨过,这才让他心中稍微好受了些。
“呵,李道长,既然呢你都想明白了,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穆念慈上前,蹲在李莫愁面前,递给了她一颗丸药。
李莫愁戒心甚重,哪里会轻易服下别人的丹药,她深知医理,自是知道解药这种东西,混进去点别的东西就变成了毒药,是以也不立即服下,只等着穆念慈的进一步动作。
穆念慈自也晓得她的心迹,也不拆穿,只淡淡一笑,递给了那和尚另一颗药丸。
“大师,适才得罪了,还请赎罪。”
“阿弥陀佛,老衲技不如人,却也怨不得人!女施主不必介怀!”和尚倒也坦荡,结果解药,吞了下去。
觉得浑身有劲了,便开始打坐恢复起来,半刻过去,那和尚觉得内里恢复了一两成的样子,便站了起来。
李莫愁看着那和尚似乎没什么事儿,这才将拢在袖子中的那颗解药放进了嘴里,不过她确实细细地品了起来。
十味药倒是让她品出了其中的8味,剩下的两味却是无论如何也尝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自知是人家的秘方,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便打坐开始练起功夫来。
一炷香的时间,李莫愁也站了起来,看着杨过一脸好奇地拉着那和尚问东问西的,不屑地瞥了一眼,又转头看向似乎更加人畜无害的穆念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