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了想,然后点头。
行了,不用说了。朕都知道了。
他们家的闺女讲究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女肖母......
“朕记得你有个儿媳是张太傅家的闺女。”
“是,那是臣的大儿媳妇,膝下养了臣的小孙子,今年方三岁。”顿了顿,又道,“养在臣的老妻身边。”
皇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会养废的感觉。
甭说皇帝这么想了,就是贾代善也有这种感觉。想到这几年朝堂风云变幻,贾代善突然生了急流勇退之念。
子孙不争气,他就算是拼到死,又能庇护他们几年呢。
何不趁着此事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若是太子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贾家也能少受些牵连。
只是,现在就退下来,真不甘心。
......
贾赦被打劫后,本就很委屈。等出了宫在宫门口看到自家老爹那看废物的眼神时,他就更委屈了。
这日子真心没法过了。
贾代善被贾赦那伤心无望的样子弄得一噎,气得直接上了马准备回家再收拾这在外面丢人显眼的儿子。
回到荣国府,贾赦去给贾母请安。贾代善却并没有一起回荣禧堂而是先去了梨花院。在那里见了几个管事和幕僚后,这才换了身衣服准备回内院。
不过从梨花院出来,正好在路上遇见了从东大院回荣禧堂的贾琏和楼依。
两人由着奶娘和丫头抱着给贾代善请安,贾代善看到贾琏便想到了之前在宫里跟皇帝的话,仔细看了一眼贾琏,见三岁的贾琏仍是一团孩气,心里就是一叹。
想到贾琏现在是长房唯一的男丁,贾代善便准备亲自为他启蒙。摸了摸贾琏的头后这才转头看楼依。
楼依也在看自家的便宜祖父,见他看过来,连忙送了一个大笑脸给他。不但将自己的脸笑成一朵花,还伸出两只短粗胖的胳膊朝着贾代善伸去。
贾代善见此一怔,看了楼依好几眼,这才伸出手将楼依抱到了怀里。
贾代善抱人的动作非常的僵硬,可以看出他以前都没干过这种事。
楼依嫌弃的看了一眼贾代善,满腹的大度。
姐特么可有福气了,今天就让你蹭蹭。
你多活几年,别让你媳妇将姐当宠物养。
楼依那迷样的自信和骄傲的小模样不是一般小孩能有的。
哪怕是当年元春刚刚出生的时候,也跟她比不了。不过贾代善看着笑眯眯的小孙女,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来同样笑眯眯的十九皇子水源。
于是见到楼依这般,贾代善突然觉得他今天其实还可以将小孙女也夸一夸的。虽然他膝下的儿孙都有这样那样的小瑕疵,但他也总想要挽回点什么。
“二姑娘的奶娘怎么不见?”
张氏看着贾赦那肿的老高的屁股,再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个屁股上打出来的茧子,不由的便想到当初贾家先老太太上她们张家提亲时夸贾赦的那些话。
如今想想,只有一句天真无邪可以形容的。
贾家先老太太在前朝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奈洽逢乱世,能嫁给泥腿子的贾家太爷也是她上辈子积了福德。
后来好多人都说她命好,没因着乱世被人抢了当压寨夫人,却跟着个穷的只剩下裤衩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到了国公夫人的地位。
要知道以贾家先老太太的出身,就算没有乱世,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诰命和身份。这不是福分又是什么?
因着出身和教养的关系,贾家先老太太正经帮了贾家太爷不少的忙。可这贾家太爷却是个拖后腿的。
竟然因着开国时那点革命交情,就将儿子卖给了史家的战友做女婿。
那史家是什么出身,也不过是跟贾家一样的出身罢了。按现代的说法,当时的贾母也不过是个爆发户家的小姐。
不过居移气,养移体,多年的养尊处优还是让贾母养出了点气派。不过哪怕是如此,也让这对婆媳相看两相厌。
这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婆媳之间的较量从贾代善到了贾赦的身上。于是以孝道压着贾母的先老太太直接定下了她喜欢的孙子媳妇张氏。
于是从这一刻开始,贾母看不上眼的人除了自己的婆婆,还有自己的儿媳妇。想来十几年后,贾母强调孝道什么的,估计也是从这里得到的启发。
话说回来,张氏自从嫁给了贾赦,没用两天的时间便知道了贾赦有多蠢萌。在这个不流行自由恋爱,也不流行离婚的时代,张氏只能将女戒女则当成生活的范本,并且一心一意想着教出了文武全才的儿子来。
张氏嫁到荣国府后,虽然婆婆贾母不太好侍候,但是太婆婆却还能够全面压制她。再加上她肚子争气,没两年就生了个儿子。她在这荣国府的地位就够加的稳了。
却不成想好景不长,公公走了没两年,太婆婆也走了。之后她一边照顾儿子,一边还要在终于翻身的婆婆那里立规矩,一来二去的,竟然在怀着次子的时候,一个没照管过来,就让长子没了性命......
张氏看着床上笑得一脸憨实的贾赦,心中当真不知道要说他什么好了。
“明儿是我父亲的寿诞,老太爷怎么今天考校你们功课呢?”
贾赦听张氏这么问,不禁反问她,“难道挨打也要挑个好日子?”那要是碰到日日都是黄道吉日的月份岂不是要天天挨打?
贾赦想到这种可能,整个人都惊了。
张氏看着贾赦那副惊恐的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贾家当年得的秘方后特别配置的金创药直接倒在了贾赦的香臀上,直接将贾赦那一脸的惊恐变成了良家妇男遭受调戏时的惨样。
当下,张氏给贾赦敷了药,这才坐在他床边细细的询问今天在梨香院的事情。
这几个月来张氏早就习惯贾赦被贾代善打了板子抬回东院来的事情,只是想到她老子明儿过生辰,今儿她公公就将她男人了。这是真的碰巧的即兴发挥,还是不想要让她男人陪她回娘家呢。
贾赦没想那么多,他光着膀子,两只胳膊支在迎枕上,将今天的事情一边回想一边跟他媳妇唠叨,最后一脸严肃,带着几分笃定的总结道,“我看今天这事就是老二召来的。我昨儿听说老二的文章考秀才还得碰个眼瘸的考官。我当时就想着老太爷说不准这两天就得来这么一出。瞧,这不就应在这里了。”
张氏:......
难不成她男人今天这顿打还是她召来的?
是的,木有错,让人在府里传流言的人正是她。
二房凭什么总想要压她们大房一头?谁让老二家的仗着婆婆的喜欢总给她下拌子。她们既然敢说她男人是草包,她就不吝啬让人传出贾政是饭桶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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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正在这里跟着贾赦说话的时候,贾代善让人传过来的话也到了大房。张氏听到贾代善那略带歉意并且非常有诚意的话,在这一刻,思想是和贾母同步的。
若是可以,她特么也想要挠死她公公。
这奇葩的思想,真不愧是她男人的亲爹。
打了她男人,让她男人没办法陪她回娘家,补偿的办法就是将庶女记到她名下?
原来你们家就是这么讲道理的?
张氏听到贾代善让丫头传过来的话,半晌不会反应。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身体摆着恭敬聆听的姿态,但面上的表情却直接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