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平雪最好面子,自然是死也不肯承认林简是为了令狐满月才停下来的,只能将令狐泉推出来坐挡箭牌。令狐泉算是太子的婶婶,太子见了婶婶打招呼有什么不对?
令狐满月不过是占了令狐泉的光而已!
宋筱悠和丁菊茗听令狐平雪如此说,不觉撇撇嘴。
“既然如此的话,那二小姐可否过去王妃那边,看看太子会不会跟二小姐说话呢?如果是的话,我们才信啊,如果不是的话——唉,还真是替二小姐不值啊,如此花容月貌,太子视而不见!难道太子殿下是看不中二小姐庶出的身份不成?”丁菊茗一番话,字字句句都毫不留情的揭着令狐平雪的伤疤。
在令狐满月回来之前,外面的人都当她才是侯府的大小姐,而母亲扶正只是迟早的事情!她令狐平雪才是侯府的嫡出长女,可如今令狐满月回来了,一切都改变了!
宋筱悠和丁菊茗仗着都是家中嫡出长女,既然容貌不及令狐平雪,唯一可以打压她的就是身份了!
二夫人听了,顿时恨得咬牙切齿。但奈何二人一个是户部侍郎的千金,有个安妃姑姑,另一个是兵部尚书的千金,都是这次选妃宴的热门人选,二夫人若是开口难免得罪了她们,那平雪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二夫人能忍下这口气,令狐平雪却忍不下。
“两位姐姐不过是想过去与太子打招呼罢了,所以才会试探我的,不如我先过去与太子打招呼,二位姐姐随后过来,可好?”令狐平雪骨子里是不服输的性子,尤其是宋筱悠和丁菊茗本就不入她的眼,如今连这两个货色都敢揶揄她,不就是因为太子跟令狐满月说话了吗?
令狐平雪对满月的恨意,再一次在心底满溢升腾。
二夫人一听令狐平雪的话,正欲出声阻止,却见林简与令狐满月和令狐泉说完话后,抬脚朝这边走来。二夫人本想阻止平雪的,可眼见太子朝这边走来了,二夫人挑了下眉梢,急忙朝令狐平雪使了个眼色。
令狐平雪心领神会,微微抬起头,朝走来的林简露出一抹羞涩温柔的笑意。
林简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大步朝令狐平雪走来。
前一刻还站在满月和令狐泉身前有说有笑的林简,突然转移了目标,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的回到令狐平雪身上。
从刚才的失落再到此刻的聚焦,令狐平雪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面上却依旧是大气温柔的气质。倾城容貌端着温柔恬静的笑意,窈窕身姿静静站在原地,若弱柳扶风惹人疼爱怜惜。
此刻,众人都当林简已经将注意力和目标转移到了令狐平雪身上,毕竟令狐平雪之绝色容貌,绝对担得起京都第一美人的称号。
却只有满月一个人明白林简为何突然朝令狐平雪走过去!
令狐平雪接下来不会出尽风头,只会倒大霉——
林简走到令狐平雪身前停下脚步,等待令狐平雪的不是林简看向满月时如沐春风的眼神,而是冷蔑嘲讽的神情。
“令狐二小姐,你这发簪——很特别?”林简语气冷淡疏离,令狐平雪微微一怔,绝对不会料到林简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令狐平雪摸了摸发间的芍药花白玉发簪,抿唇娇羞一笑,轻声道,
“回太子殿下,这发簪乃芍药花白玉发簪,是——”
“是与京都十里织锦的芍药花霓裳衣配套的芍药花发簪,不是吗?”不等令狐平雪说完,林简再次冷冷出声。
此刻的林简,面上早已经没了往昔的阳光洒脱,有的只是阴鸷冰冷的神情。
令狐平雪愣愣的看着林简,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林简!这发簪可是她特意去十里织锦花大价钱才买到的,偌大的京都这发簪只有两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令狐平雪只知道这发簪有两支,却不知道另一支在满月那里。
前些日子,林简送到满月那里的一套十里织锦衣裳还连带着一套发饰,其中就有这一支芍药花白玉发簪,是林简亲自为满月挑选的,又岂会认不出来?
如今见令狐平雪戴了这支发簪,而满月却没有,难保林简不会认为是令狐平雪暗中捣鬼抢走了满月的簪子。
满月站在林简背后安静看戏,瞳仁不经意看到不远处人影绰绰。
她在此看戏,还有人在远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