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铁英也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满月身后。
“大小姐,唐管家去了秀雅苑,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人,是秀雅苑新调任的管事。”
铁英话音落下,满月思忖片刻,恍然大悟。
她不知该说令狐鸿熹行事迅捷如闪电呢,还是说——令狐鸿熹对赵虞儿的付出超出她的想象。
“母亲,虞儿昨晚受了伤,今天难免精神欠佳有所不适,这洗漱穿衣都是有贴身丫鬟婆子负责,今儿负责虞儿的是曲妈妈,儿子怀疑这曲妈妈是受人指使故意如此作为!”
令狐鸿熹不紧不慢的开口,老夫人却显然不买账,眼睛一瞪,语带嘲讽,
“曲妈妈被人收买?哼!你什么意思?今儿大清早来的最早的就是我,难道是我不成?”
“母亲,儿子不是那个意思。这个曲妈妈的确可疑,应该仔细审问一下。来人,带曲妈妈上来!”
不等老夫人点头,令狐鸿熹已然下令。
老夫人脸色一僵,看向令狐鸿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而赵虞儿此刻虽然晕晕乎乎的,却也知道令狐鸿熹是在帮她想办法,赵虞儿深呼吸一口,抬眼看向令狐鸿熹,满眼的泪光闪闪和楚楚可怜。
然,此时此刻迎接她的却不是令狐鸿熹一贯的宠爱呵护,而是带着难以言说的无奈和责备。
赵虞儿神色一僵,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说不尽的委屈尽在眼底。
可令狐鸿熹这会子想的是如何在老夫人面前保住她,没有心思和精力安慰她照顾她的情绪了。
曲妈妈刚才就被打了一顿,如今被带上来也就剩下半条命了,嘴巴张了好几下,都只是从嘴巴里流出殷红的血来,说不出话来。
“哼!这个老奴现在这样子还能说什么?鸿熹,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衣服是她自己要穿的,又没有人拿刀子逼着她!”
老夫人就知道曲妈妈说不了话,都被打了好几十板子了,又是这么大年纪,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令狐鸿熹却不赞成,沉下脸,冷声逸出,
“这曲妈妈是从枫兰苑过去的,最早也在老夫人的院子呆过,不过停留最长时间的却是秀雅苑,来人,带秀雅苑与曲妈妈共事过的到院子里!今儿我要亲自审问清楚!”
令狐鸿熹此话一出,老夫人眼底怒火更加明显。
虽然现在她还不完全清楚令狐鸿熹的意图,但老夫人也能感觉出来,令狐鸿熹这是变着法子的要为赵虞儿开脱。
老夫人心中冷笑迭起。
她今天就坐在这里不动了,他倒要看看,令狐鸿熹在她眼皮子底下怎么给赵虞儿开脱!难道他也想学令狐满月不成?
想到满月,老夫人尖锐阴鸷的眼神不由得在四周扫过,目光在角落里狠狠地定格在满月身上。
见她低垂着眸子,神情淡然,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
不知怎的,老夫人喉咙里面就觉得阵阵腥甜涌动,说不出的愤怒恨意在心底涌动。
明明是一个还不满十四岁的黄毛丫头,却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在她手下逃脱了,现在还当上了六品女官,这一旦哪天皇上和太后为她寻到了合适的职务,这个令狐满月就更加了得!
到时候老夫人想再动她,比登天还难。
老夫人恨恨的收回视线,现在还是先解决了赵虞儿再说!怎么说这个侯府的当家主母都得是她满意的人!
以前觉得二房尚且不错,谁知现在看来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而赵虞儿想做侯府主母,简直是痴心妄想!
老夫人要的侯府主母,必须有显赫的身家背景,能将侯府更推进一层。
这么多年老夫人对二夫人都没松口,就是始终觉得李景田一直远在边关,多少是个威胁,若边关异动,李景田带给侯府的就不是帮助,而是灾难。
老夫人在这方面是如此精打细算的一个人,岂会错失半分机会?
所以,一直是哄着劝着二夫人这么多年都没立下当家主母的位子。
赵虞儿才回来几天就想当上主母!
简直是做梦!
老夫人咬牙切齿的想着,满月此刻缓缓抬头,看着老夫人那誓不罢休的一张脸,心底冷笑更加浓郁。
老夫人现在还不知道令狐鸿熹打了什么算盘吧!只怕一会知道了,老夫人就不是现在这胸有成竹的表情了!
很快,秀雅苑与曲妈妈共事多年的两个婆子被带了上来,二人跪在地上之后,不等老夫人开口询问,便主动开口,颇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
“老夫人饶命,这曲妈妈其实早就被二夫人收买了,一直都在帮二夫人办事,今天这出也是故意演给老夫人看的,二夫人昨儿被老夫人关入柴房心中不忿,所以就连夜吩咐曲妈妈在赵姑娘穿的衣服上动手脚。所以赵姑娘是无辜的。”